这这这……
惊恐万分的张华成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慢慢后退。
难道广白魂魄附体在泥像上?他要借泥像还魂?那我必须逃!
可退到门口,他却犹豫起来。
我刚刚把广白踩得那么惨,他还魂后肯定会找我报仇。我能不能逃脱他的追杀姑且不谈……
张华成扭头看向大门敞开的密室。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逃跑,这密室的宝藏肯定会被其他人瓜分,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算活了下来,可凭骗术骗一百年也不可能获得他十分之一的财产,那我这一生还有什么趣!
不如放手一搏……
利欲熏心的张华成把手插入裤子里,摸索到藏在内裤口袋的一张纸符,然后攥在手中缓缓掏出来。
这可是嵌合商会的顶级纸符,阎王索命符!老子就不信你扛得住!
他用充满血丝双目盯着泥像上朦胧的后脑勺,确定对方没有关注自己后,便朝泥像的后背慢慢爬过去。
近了,更近了。近到只要伸出手就能碰到泥像的腿,将纸符贴上去。可他又退缩了,浑身发抖连抬起手的勇气都没有。
我,我要是碰到它,会把它惊醒吧……它会不会一脚把我踩成肉泥……
金钱的诱惑虽然远远大过死亡的恐惧,但他终究只是用江湖把戏骗人的骗子,而不是枭雄。
奇怪了。泥像已经在吸收生命之力,可罗盘在哪?
坐在黄金轿子中的花田掐指盘算片刻后,从轿子出来站在半空中。右手一挥,一盆黑色万年青漂浮在她面前。
二者用意念交流之后,花田点了点头。双手合十直接穿过落地玻璃进入广白的书房,站在张华成身后,将双手分开,掌心对准无头泥像。
两团黑色絮状之物从她掌心飞出,附着在泥像背后之时,张华成终于抬起手将纸符贴在泥像的小腿上。
接着,花田默念咒语,而张华成突然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劳资真他么的笨,血都没洒怎么激活纸符!
他咬破手指,将血抹在纸符上,纸符上的符文开始跳动,接着融合在一起,最后变成一只拥有巨大上颚的黑色蚂蚁。
这只蚂蚁从纸符上爬出,晃动触角仿佛在寻找什么。当触角指向泥像朦朦胧胧的头时,它唰地一下从泥像小腿上弹入雾气组成的头,然后消失不见。
怎么会这么快!
花田原本没将张华成放在眼中,对他咬手指激活纸符的方式也充满鄙视,却没想到纸符上符文变出的蚂蚁,能快到让她只能捕捉到一条黑色的线条,而无法看清蚂蚁的具体动作。甚至无法确定蚂蚁是否在泥像体内。
以为了避免阴沟翻船,她加快了语速。
那两天黑色絮状之物迅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反射着幽光的银白绣花针,旋转着钻入泥像。
她伸出右臂,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指向泥像背后的针眼,口中轻启道:“爆。”
“咔~”
针眼处出现数条裂纹。
“咔嚓~”
裂纹开始扩张,泥像的雾气头颅缓缓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用雾眼怒视花田。
花田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隔空向针眼处灌注真气。针眼处的泥仿佛风化一般,簌簌地掉落尘土。
眨眼功夫,针眼就扩大成拳头大小。
被尘土弄得灰头土面的张华成痴痴地昂着头,看着针眼变化,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
看来嵌合商会的东西还是有用,就是太特娘的贵了。不过……
“劳资马上就是有钱人!劳资要把你们店子直接买空。”他翻身躺在地上,忘乎所以大笑起来,导致脱落的尘土落入口中。
“呸呸!”
起身吐了几口痰再看泥像时,泥像仅剩腰部以下。此刻,他心中对泥像和可能存在的广白之魂再无半点恐惧。
“玛德!劳资还以为你多厉害,现在还不是灰飞烟灭!”
他一脚踹在泥像腿窝,泥像直接折断倒在地上,化成了一堆黄土,将广白的尸体完全覆盖。
张华成的精神在短时间内,像做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可这并没有让他的内心变得强大,而是将他有些扭曲,甚至崩溃。
他蹲在土堆旁,双手快速扒拉着像面粉一样细的黄土。将面容枯槁的广白扒出来后,他嚎啕大哭起来:“你个老家伙!死了还要吓唬劳资!劳资差点信了你的邪!”
他用胳膊擦了擦眼泪,然后起身走到墙角,抱起沉重的青花瓷花瓶。
“你吓劳资,劳资干死你!”
“嘭~咔嚓。”
花瓶厚厚的底部砸在广白脸上,瓶身落在地上摔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片。
张华成捡起最大的碎片,骑在广白身上,将尖端戳在广白已经须肉模糊的脸颊。
“你个把马养的,天天把劳资当龟孙子。劳资要把你搞成龟儿子!”
他一边咒骂,一边用碎片尖端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