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你拦他做什么!马笠在一旁捶胸顿足。
“官人,你莫生气,我喝就是了。”白素素第一次看到许童对他发脾气,内心有些慌乱。她端起酒杯,鼻翼翕合,露出一副很难受的表情。她又将酒杯放下,说:“官人,这酒里有什么东西,闻着怪怪的。”
“够了。”许童一把打翻酒杯,里面的白酒全都洒砸桌子上。
“白素素,你不愿意原谅我也罢,何必这样羞辱我。我是你夫君,难道会在你酒里放奇怪的东西,会下药?”许童脸上很难看,不了解情况的人,真以为他在受委屈。
了解真相的人……马笠一巴掌从许童脑袋穿过,他指着许童骂道:“当初我夸你人品好,我真是瞎了眼。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虚伪的丈夫,你是没往酒里下药。但是你知道这酒已经被别人下了药,你还非要给你老婆喝,你TM算个什么东西!”
马笠感到自己要抓狂了,恨不得把许童暴打一顿。
“官人一定要我喝这酒吗?”白素素收起了小女人姿态,气场突然强大起来。许童顿时感到呼吸困难,他连连后退,直到他退到墙边,才停下来,他的双腿却还在打摆子。
他畏畏缩缩道:“娘子,你……你要干什么?”
“官人,孕妇不能沾酒,否则会动了胎气,可是你告诫过我的?”白素素反问他。
许童低下头去,不敢看她。“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白素素眼眶有些湿润,“好一个不记得。现在,我只问你,就算我喝下这酒,会动胎气,会对蛟儿不利,你也要我喝,对吗?”
“对……对。”许童抱着脑袋缩成一团,“你快点喝就行,别的什么事都无所谓!”
“无所谓?”白素素收起了压迫人的气场,一步一步到到许童面前,脸上满是失望,颤抖地说:“蛟儿是我们的孩子,你居然无所谓!你究竟怎么了!我家官人不会这样铁石心肠!”
许童抬起头,想着王婆婆说的话,内心的扭曲已经传染到脸上,他抓着白素素的肩膀,吼道:“我们的孩子!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谁家孩子会在娘胎里待三年?如果你肚子真的孩子,怕是……”许童在愤怒中还保留一丝理智,没有把伤人的话说出来。
白素素扒开许童的手,不敢置信道:“怕是什么?许童你要是个男人,就把话说清楚。”
“够了!”许童喘着粗气,“你知不知道,外人都怎么说你肚子的东西!”
“啪”
在许童说出“东西”二字的时候,白素素咬着牙扇了他一耳光。
许童从来没想到过,平日对他百依百顺的妻子,居然会动手打他。以至于他没有察觉,白素素腹部出现剧烈胎动。
在一旁的马笠却看得明明白白。白素素穿着的衣服非常宽松,一般胎动都不明显。但是这次的胎动,已经不能用明显来形容。马笠看见白素素的腹部印出一个完整的婴儿轮廓,想要挣脱母体的束缚,冲出来一般。
“许童!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儿子!你到底有没有点主见,别人说什么你都信!”白素素捂着脸抽泣着,“我和蛟儿,连外人的一句话都抵不上吗?我们母子在你心中就是这么卑微吗?”
许童不说话,从地上捡起酒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知不知道,为了见你,我都做过什么?你知不知道,为了怀上蛟儿,我付出了什么?”
许童依然保持沉默。
这让白素素感到巨大的失望,这个男人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她吗?
人,怎么可以这样无情!
整个房间只剩下白素素哭泣的声音。
过了许久,她停止哭泣,眼神开始变得锐利,再也没有温柔妇女的姿态。她又将自己强大的气场外放,这次不光是许童感到压抑,就连观看记忆的马笠都感到一阵阵心悸,就像在面对一头凶兽。
白素素到底是何等的强大!光是她身上的气势,就比马笠在现实中遇到的老疯子,强百倍。
想到这,马笠不由好奇,这个老疯子为什么要招惹恐怖的白素素?
“你不用再盯着那坛雄黄酒看了。”白素素伸出手,酒坛自动飞入她手中。
“娘子,你怎么会……不不,这不是雄黄酒。”许童突然感到后悔。
“许童,我对你真的越来越失望,你居然会偷偷摸摸。”
许童慌乱起来,结结巴巴:“什……什么偷偷摸摸,我……不明白。”
“不明白?你现在连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了?从你进屋,到现在,心中动过不下二十来次,让我喝这雄黄酒的念头。你这样迫不及待,是为了什么?”
白素素一点点地揭露许童阴暗的内心,让他有些狗急跳墙。
“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想什么?”许童极力的掩饰自己。
“给你酒的人,怕是没有告诉你,只要你心念一动,这酒会自动灌入我嘴中。”白素素的视线略过许童的肩膀,闯过关闭的房门,看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