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了一遍,有些奇道:“这山西巡抚刘策怎会如此郑重其事的举荐一个县令?”
左光斗解释道:“刘巡抚举荐的这个县令可不一般,在他上任后组织地方团练,练出了一支兵,协助当地的知府平息民乱。”
“练兵?”受重文轻武的影响,各地负责练兵的都是文臣,比如远赴辽东的孙承宗、登莱巡抚袁可立,赵南星和袁可立交好,和刘策关系也不错,既然刘策都写了私人书信,所推荐之人又有练兵之能,又过了左光斗之手,他自然不会不理。
左光斗见赵南星收下了书信,知道赵南星已经同意了刘策的举荐,有吏部尚书的首肯,刘策推荐的县令在此次大考中必会更上一层楼,心里觉得对得起刘策随书信一同送过来的那一箱山西“土特产”了。
刘策对卢象升和谭良栋之间具体的情况并不了解,但这不妨碍他把吕梁营直接安到卢象升的头上。这在朝堂上已经是惯例,武将打了胜仗,是文官运筹得当,武将打了败仗,是武将作战不力,反正不管怎么说,文官都是对的,文官也必须是领头人。
当初谭良栋和卢象升一起谋官时可不只是说说,谭良栋在各村打豪绅,收缴了不少金银,这一批金银谭良栋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全被卢象升拿去上下活动了,刘策给左光斗的“土特产”就是卢象升给他的。
官场之上,钱能通天。
等左光斗和杨涟二人离开后,赵府管家走进赵南星的书房,道:“老爷,这是左老爷和杨老爷留下的。”说着递给赵南星一张汇票。
赵南星瞅了瞅,汇票是山西商人的票号给开的,数额是三千两,笑道:“你把票子拿到后院去,让夫人收着。”
“是,老爷。”
左光斗和杨涟二人出了赵府,杨涟忍不住道:“拱之兄,你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魏阉越来越嚣张,我就不信他赵南星看不到,若是不加制止,又是一个权阉!”
“文孺,你没听出来吗,赵南星现在铁了心的要除掉亓诗教等人,在他心里,亓诗教是比魏阉更可怕的敌人!不除掉那四个人,赵南星是睡不好的!”
杨涟听出了左光斗话里的意思,赵南星和亓诗教等四人,不单单是派系之争,更有着私人恩怨,只能气道:“赵大人一意孤行,日后必会吃苦头!”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左光斗无奈摇头,杨涟和他是同年进士,但现在杨涟只是左副都御史,位于他之下,就是因为杨涟的脾气过于硬直,和同僚的相处并不是很融洽。
明末的朝廷官员已经没了高拱张居正那一代人的理想,无论是史书上毁誉参半的齐楚浙党,还是评价颇高的东林党,亦或是骂声一片的阉党,归根究底,他们都是一类人,精于内斗,夸夸其谈,道貌岸然。
可以这样讲,明末朝廷官员的道德素质,已经低于普通百姓的道德水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