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事情,且喜只是想了几天,也就放下了。看到的那些展示单位,毕竟都是精装修的,想装出那种效果,估计所费不菲。何况,奶奶的房子并不大,即使是换一个比较小的房子,或者还是要加一笔钱的。
且喜看看自己的存折,想另置个金屋,实在是没有实力。她同赵苇杭在钱上面,分得很清楚。赵苇杭每个月都会给她生活费,家里的水电之类的花销,也是他去转帐的,不用且喜操心。所以,且喜并不知道他赚多少,反正他给的钱,除了买菜和日用品,还会剩下很多。但尽管如此,加上且喜自己赚的,两年多下来,存下的也不够她预计的花销。
其实,结婚的时候,婆婆给了她一笔钱,但且喜那时考虑了一下,还是还给了赵苇杭。那时,她总觉得,这样结的婚,不应该平白的接受长辈那么多的好意,有点受之有愧。他当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接过去看了看,就随便扔在一个抽屉里面了。父母走之前,虽然也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应急,以备不时之需。但且喜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动用的打算。
所以,一直没有任何大笔支出需求的且喜,一直以来还总觉得自己是个小富婆,曾经夸下海口说,等止夙毕业,请她旅游,地点随便她挑呢!现在,只是一个小房子,就让她捉襟现肘,果然人还是要知足常乐。
因为且喜自己,都没有出过门,所以对于旅游,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哪怕也是高楼大厦的城市,十分向往。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现代社会的人,竟然还有二十多岁,只在出生的这个城市待过,想想都不可思议。大学的时候,是有一次机会的,当时总跟秦闵予在一起的那帮人计划要去大连玩一个星期,票都买好了,且喜记得,自己还为了那次出游买了个小包,方便随身放证件和钱包手机之类的。但最后,她因为父母不允许,还是没能去成,秦闵予也没有去。说起来,父母对她一向管教的十分严格,他们的反对或者不激烈,但一定会很坚持。
很快就是圣诞节了,父母之前打电话回来,说他们这个假期也不能回来,会到香港大学开一个短期课程。他们希望且喜元旦前后能和赵苇杭过去,毕竟他们未必能待到春节假期。
且喜当时听着妈妈的语气,好像是非常希望她能去,毕竟他们也两年没见了,且喜每个假期,妈妈也都邀请她过去的,可是她自己一想到护照签证之类的,就很头大,也就拖到现在。她当时没明确表态,只答应看看情况再说。毕竟学校的考试周马上就到,虽说自己的工作,并不那么重要,可是这个时候请假,无疑是给同事添麻烦,而赵苇杭也未必有时间。
且喜其实有点不大会和父母单独相处,尽管后来一起生活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也还是觉得,自己在父母家里,像是客人一样。如果是这种做客的心情,她就宁愿是待在现在的家里,起码赵苇杭是一个人,而她也是这个家的主人,不会像父母,给她一种他们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家,而她多少有些多余的那种感觉。
“赵苇杭,圣诞前后你有时间么?”
“怎么?”
“我爸爸妈妈会去香港大学做客座教授一段时间,他们邀请咱们去玩几天。”
“最近可能要工作交接,很难说到时是不是有时间。”
“工作交接?”
“嗯,明年会去党校进修三个月。”
“党校?”
“时间不长不短,但也得把手上的工作交接一下,毕竟都是很专业的公务。”
“外地么?”且喜有点不解,没必要交接工作啊,在党校培训还不都是形式。
赵苇杭看了看且喜,“赵太太,我要去中央党校进修,明白没?”
其实,他也一直犹豫要不要去。虽然进修就意味着提升,但很可能是外派到中小县市锻炼,想留在这里,是基本没有可能的。喜爱现在的工作是一方面,是不是要真的步入仕途,一步一步的攀升又是另外一个方面。现在,也是到了一个关键的时期,父亲那边也是,对于自己也是。
“哦。”赵太太的称呼从赵苇杭的口里面叫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很有一分亲匿在里面,让且喜的脑子又混乱起来,先前准备好要说的话也忘记了。
想了又想,且喜才找到自己要问的话,“明年走,那是什么时候?”
“一月三号报到。”也是这两天才接到的通知,因为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所以还没和且喜说。
且喜算算时间,那么赵苇杭应该是很难请假陪她去了。这样的结果,本来是该如释重负不是么,但她隐隐有点淡淡的失落,不想和不能,或者还是有差距的吧。
赵苇杭看且喜半天不说话,只道是她有些想爸爸妈妈了。虽然,他很少见到她同父母联系,也很少听她提起,但未必就是感情不亲厚。因为听大哥说,且喜父母的感情非常好,人也很好。但不论是他同且喜结婚,还是他们出国,他都没见且喜或者她父母有什么太激动的表现,或者这些学者表达感情的方式比较内敛,也戒大悲大喜。
“既然还有些时间,我们两手准备吧。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