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十五分,缅甸打洛镇小勐腊,缅甸国第四特区的首府一带,
在炎热的山路上颠簸了数个小时,沿途居然经过了北回归线,遍山都是芭蕉树林,置身在各种热带的雨林中,那种叫人透不过气來的闷热和潮湿,令蔡嫩嫩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险些在路上晕厥过去,
越往前开,路况越差,几乎已经不能用“颠簸”來形容了,像极了云霄飞车,嫩嫩抓着扶手,左右前后,宛如空中飞人,
反观段绥,倒是很自得的样子,闭着眼在养神,
嫩嫩很清楚,他们是在偷渡,办手续实在繁琐,钱倒是小事,但是段绥等不及,
车子在密林中穿梭,眼看边境就在前面,嫩嫩有些激动,毕竟是第一次走出国门,虽然是以这种方式,她忍着那晕乎乎的感觉,看向前方,
有些失望,沒有庄严的界碑,也沒有任何特殊的标志,只是一块牌子,和一条水沟,就隔开了两个国家,
终于翻过了山,一山之隔,这边便是异国他乡,车子再往前,赫然出现了一座佛塔,顺着佛抬着的手所指的方向,便是段绥和蔡嫩嫩的目的地,,小勐腊,
嫩嫩长出一口气,这里比昨晚投宿的那个村庄,好上太多了,是另一片繁华,
车子一直未在街上停下來,而是往一处地势比较高的住宅区行驶,又过了五六分钟,才停下來,
嫩嫩赶紧拉开车门,寻了处角落,吐了起來,她其实是不晕车的,只是这一路实在太辛苦了,
段绥走过來,拍了拍她的后背,见她吐干净了,抬脚往前走,
前方,是一座洋房,居然是罕见的欧式建筑,建造得很是美轮美奂,大门紧闭,
嫩嫩赶紧跟上,身在异乡,她只认识段绥一个,如果他撇下她,那么她真的不敢想,自己会怎么样,
很多时候,人们都喜欢用“身不由己”这个词为自己的言行开脱,但是蔡嫩嫩坚信,那只不过是借口,大多数的人在自己能决定的时候,也不肯承担责任,她知道自己在一步步踏向深渊,可是回顾自己这二十几年,哪一天她过的是正常人的生活呢,,
那么,就堕落下去吧,等着看看,在最肮脏的地方,被最深重的罪孽浸泡过的躯体上,能不能长出干净的血肉來,
嫩嫩跟着段绥进了这栋小楼,踏进大门,院子极为宽敞,白色的圆形花坛里,栽种着当地的热带植物,一簇簇的聚集在院子中,一片绿荫盎然,
不知道为什么,一进來,嫩嫩就打了个冷战,这里明明是普通的民居,但是她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处在监视下,
她开始四处打量,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终于,在几处角落,她发现了监视器,而在洋楼的楼上,每一层,都有配枪,不断走來走去的当地人,
嫩嫩有些惊惧,她一步也不敢乱走,紧紧地跟着段绥,而段绥自从下车,便不再像之前那样于她姿态亲昵,
还未进屋,一道身影从楼上奔下來,一直跑到段绥身前,带來一股大力,几乎将段绥身边的蔡嫩嫩给撞到一边去,她赶紧闪开,也得以看清來人,
是个比自己大四五岁的女人,打扮得很妖冶,并沒有穿着当地的服装,衣服挺时尚的,像是中国人,
“老板,你可回來了,”
果然,她说的是汉语,虽然是方言,嫩嫩也大概听懂了,她一屏息,反应过來,唔,这大概就是段绥的小情儿吧,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段绥,期待着他能够对自己“解释”一下这个女人,或者,哪怕是给自己一个安抚的笑容也好,
“雨薇,”
段绥喊了一声女人的名字,脸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叫雨薇的女人,赶紧松开了手,退了一步,似乎很害怕他,
段绥继续往前走,雨薇看了一眼蔡嫩嫩,后者因为刚吐完,加上这几天水土不服,脸色很不好,自然沒法和雨薇的明艳相提并论,
两个女人谁也沒说话,跟在段绥后面,上了楼,
书房外,站着两个当地人,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很矮,也很瘦,皮肤黝黑,见到段绥,很恭敬的样子,说的是他们那里的话,嫩嫩也听不懂,就看见雨薇露出很紧张的神情,想说话却又不敢,
段绥进了书房,雨薇也低着头,瑟瑟地跟在后面,不复刚才几分钟前的欣喜,
嫩嫩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在门口,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进來,”
段绥冲着嫩嫩喊了一声,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嫩嫩听懂了,赶紧走进去,发现这书房挺大的,有一整面墙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看來段绥还挺博学的,涉猎不少,
“门关上,”
他又吩咐了一声,嫩嫩知道他是跟自己说话,回身就把厚重的门给带上了,
房间里,诡异的两女一男的组合,
“段老板,我、我真的不是……不是我……”
段绥背对着她们,站在窗口,往下看去,听见雨薇的声音,慢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