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亲爱的,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乱世佳人》(1993,玛格丽特.米切尔)
“那东西你一定熟悉,它叫你喊出声,叫你爽到底,嫩嫩姐,你都不心疼么?”
程瑄笑得邪恶,枪口随意拨弄着余勒的垂软硕大,余勒像是一尾被拖上岸的鱼,奋力挣扎,双颊涨红,眼睛冒火。
“有种你今天就弄死我!只要我有一口气,你就等着好过!”
余勒喊着,嗓子全哑了,上半身不断扑腾,死死瞪着眼前的程瑄。
他同样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从之前断续的对话中,依稀听出这对兄弟与蔡嫩嫩的渊源,头一次对蔡嫩嫩的身份产生怀疑。
她不过是他高中时的补课老师,一对一的家教,后来他把她睡了,也确实着迷,索性用了关系,在她毕业后,将她弄到了自己就读的学校。
这样的小姑娘,在帝都一抓一把,都是小门小户,可如今看来,蔡嫩嫩真的是出身普通么?
他打了个哆嗦,不敢想,也没心力想了。
因为他在程瑄的眼中,明显看到了嗜血,此时的他像个毫无怜悯之心的野兽,就等着随时撕下自己的一块肉来。
“小子,不用在这跟爷爷放狠话,一枪下去,保管你活不了。”
程瑄故意端起枪,在唇边吹了一口气,对自己这个模仿秀似乎颇为自得,居然还有心情冲着蔡嫩嫩眨眨眼。
“小瑄,要动手就快一点,我没时间在这瞎耗。”
一直不闻不问,抱着看戏心情的程璟忽然出声,因为他发现身边的蔡嫩嫩,脸色白得吓人,透着死人般的灰,他怀疑下一秒她就有可能晕过去。
他想,这女人如果要晕,也只能晕在床上身下,却不能晕在一声枪响之后。
“嫩嫩姐,我问你呢,真的不心疼,不觉得舍不得?”
程瑄的声音高了八度,带着淡淡的不耐烦,滴溜溜转着枪身。
“程瑄!”
嫩嫩下了最后一级台阶,脚上的步子迈得狠了,有刹那的头晕目眩,抢在前面喊了一声。
“你非要这么做的话,我不妨告诉你……”
她尽全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稳,干渴的喉咙里似乎在冒烟。
“我不在乎,他的生死我不在乎。当年他强.暴了我,我没有办法才跟他在一起。他爸爸是市委书记,不过那又怎么样,你父亲的地位比他爸高多了,就算弄死他,你也不用怕,你刚回国,家里高兴还高兴不过来,一条人命算什么。程瑄,你现在马上动手,我还要谢谢你。”
蔡嫩嫩一口气讲完,才发觉自己的脸烫得吓人,不用摸也能感受到那灼热滚烫的温度。
程璟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他知道,这场戏,唱到这里,要偃旗息鼓了,干脆摇摇头,转身走了。
当年那个妓.女的女儿,如今也有一副伶牙俐齿了,看来时间真能改造一个人呢,他暗想。
本以为她会哭着求着讨饶,没想到竟是这么一番铿锵有力的说辞,程瑄愣怔了,手里的枪都放下来了。
“你、你不爱他?”
有不解,有期待,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欣喜,以至于他的声音比她还颤抖。
“蔡、嫩、嫩!”
余勒咬牙切齿,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张无忌一直记得,越是好看的女人,就越是会撒谎。偏他余勒一直以为,她只是害羞两人的关系,却从未料到,她恨他!
“余勒,你这个强.奸犯,你罪有应得!”
蔡嫩嫩微微侧过头,挑衅地看向程瑄,“你还不开枪?”
程瑄抿唇笑了,笑得很诡谲,他慢慢抬起手,将手臂举高,移到身前,令蔡嫩嫩看清自己手里的枪。
他极其缓慢,但是坚决地把手松开,任由上了膛的枪跌落在地。
“我知道,你刚才那些话,是在暗示我,不要刚回国就惹乱子。不过,跟你的小心思相比,我更讨厌女人命令我,叫我做这做那,你也不例外,蔡嫩嫩。”
她松了一口气,一阵风过,这才惊觉,后背上全是冷汗,薄薄的真丝布料就贴在脊背上,好不难受。
“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程瑄拍拍手,神色变得极快,刚才还阴鸷得满面阴云,这一转眼儿又笑容可掬起来,单纯若少年,亲昵地走近蔡嫩嫩,揽过她的肩头,送她上车。
隔着车窗,蔡嫩嫩对上余勒怨恨的眼,那两个警卫已经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傻孩子,留着命,比什么都强。”
她喃喃念叨了一声,转过头再不看他,心里很清楚,余勒,我们只能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