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咫风狠。但是易路思也倔。不走还就是不走。沒辙。连着双休日两天。人还是沒有带走。
叶咫风给易爸爸打了个电话。说要强弄易路思回北京。让他在北京那边跟成都这边吱会一声。派几个兵协助他把易路思给强弄回來。
王营长接到上级命令。很快就调來几个训练有素的兵。一大清早就将易路思给‘押’了过來。易路思当然不是吃素的。死命挣扎。但是力量还是悬殊。主要是那边人数多。他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
军车上。我、叶咫风、易路思都坐在后座。易路思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但他不说话。只是拿眼狠狠地仇视着叶咫风。
叶咫风轻描淡写地瞥了瞥易路思。然后对司机发话:“开车。回成都。”
一个上午。车子都在颠跛中行进。我的那种不舒适感越來越强烈。
“你又不舒服了。”叶咫风扭头问我。
我沒说话。只是微微皱着眉。用手抚了抚自己发闷难受的胸口。
“哼。”车里传來易路思的冷哼。一副嫌恶心的感觉。
叶咫风从我身上越过。朝车窗外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又转头问司机:“小李同志。再过去一点是什么地方。”
“再过去就是绵阳市了。”司机小李恭恭敬敬地回答。
“恩。到了绵阳市。找个吃饭的地方停下。我们也好休息一会儿。”叶咫风说完。又凑近我说道。“到了绵阳你就可以休息一下。暂时先忍忍。实在不舒服就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挺的住。”话说这么说。但是难受的感觉比之间还要多得多。很奇怪。就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压的我透不过气。
下午快2点左右。车子总算是开到了绵阳市。找了一家酒店准备先去吃饭。易路思还在犟。死活不肯下车。“滚。要吃你们去吃。老子就是饿死。也不用你们管。”
叶咫风冷着一张脸。半天才吐出两个字:“随你。”然后。一把将我从车里拖了下去。嘴里还在骂咧咧:“饿死他最好。一了百了。”
我急需要休息。长时间的行车已经折磨的我精疲力尽。更何况一路颠跛。胃里翻江倒海。而且有种感觉莫明其妙压着我喘不过气。可就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感觉。越來越强烈。越來越强烈。
坐上餐桌沒多久。我的不舒服是彻底破溃了。想把自己胃里的东西吐出來。“我去下卫生间。”说话的同时。我已经站了起來。捂住嘴就往厕所奔去。
就快跑到厕所。突然。传來令人惊心动魄的隆隆巨响。巨响不是从天空中传來的。像是无数列火车从我脚底下滚过。顷刻间。桌椅开始晃动。墙壁也剧烈地摇动。犹如有一个巨人在拨动着楼房。站不稳。我直接摔到了地上。张开就吐了出來。墙上天花板上的水泥块“哗啦哗啦”往下掉。砸在我的身上。
整个楼道立马传來人们的尖叫和逃命的脚步声。
“地震了。地震了。快逃命啊。”
“地震來了。地震來了。”
“啊。。”
“往前走。快往前走。”
一瞬间。灯全部熄灭。摇晃和黑暗在这时候都是恐惧的源泉。气氛更加紧张。很多人在摇摆中往前面挤。力气大的甚至用手推前面的人。
我也害怕的要死。急急忙忙地就想扶着墙起來。可是试了好几次。剧烈的摇晃使我根本站不稳。地震。原來这种不详的预感就是地震。我被这突如其來的变故惊呆了。大自然的力量竟然那么可怕。
有人甚至从我身上踩了过去。“啊。。”我痛的叫出了声。撕心裂肺的痛。
越慌越想站起來。越想站起來越站不起來。正在这时“轰”的一声响。酒店墙上的一大块砖狠狠的砸下來。地上立刻布起灰色的云雾。更大的惊叫此起彼伏的响起。
“唐可。。”
“唐可。。”
“唐可。。”
我在一片混乱中还是听见有人在叫我。一声接着一声。焦灼难耐。那是叶咫风的声音。
仿佛有了希望。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回声喊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很快。叶咫风就寻到我的声音。将我一把拉了起來。语气异常焦急地说道:“我们得快点逃出这里。否则。。”话还沒说完。人就已经拉着我往前挤去。
到处都是砖头落地的声音。视线几乎都被灰尘遮掩。后面的人奋力向前面挤着。推來推去。大人小孩。尖叫声不绝于耳。
“唐可。一定要抓紧我。”混乱拥挤的人群中。叶咫风牢牢地抓住我的手。不放心地转头对我说道。
这次。我沒有再拒绝叶咫风。点点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松开。那种紧张感顿时消失。他的话如同有魔力似的给了我很大的安全感。让我觉得希望就在前方。
沒人敢坐电梯。一个劲地都往木制楼梯上往下跑。每个人都像洪水猛兽一般使劲地往外挤。摇晃的力度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别说光站着。就是抓住支撑物也根本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