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们來之前那种畅通无阻有着天壤之别。再开下去的路。越來越崎岖。跌跌呛呛。特别是盘山公路。一圈一圈绕的我胃里难受的要死。心里也越來越不是滋味。易路思呆的地方一定异常艰苦。像他这种受尽享受的太子爷现在却吃这种苦。吃得消吗。
绕了好久。整个人又难受又昏昏欲睡。头仿佛有千斤那么重。
“是不是不舒服。來。靠我肩膀上吧。”叶咫风说话的同时已经将我沉重的脑袋放到他的肩膀上去了。
因为头晕。沒有力气挣扎。乖乖地靠了上去。沒靠上一会儿。叶咫风又将我的头挪到他的脖颈处。将我环在他怀里。
我的脸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敏感地就想要挪开自己的头。
沒想到。一把被他按了下去。“这种路要开很久的。你吃不消先躺在我怀里再说。要不睡会儿。等到了我再叫醒你。”叶咫风的语气很温柔。关切地低下头看着我。
确实吃不消。这路还要开多久。闭上眼索性不动了。就靠在他的怀里。湿热的鼻息。有节奏般地律动着。一下一下贴到我的脸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我跟着这股节奏。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醒醒。唐可。已经到了。”感觉到有人在轻拍我的脸。我慢慢从睡梦中拾起自己的意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到了。”我呢喃了一句。眼睛半睁半闭。
“到了。路子就在这个军营里训练。”叶咫风将车门拉开了一半。手还环住我。轻轻地对我说道。
我揉了揉眼睛。直起身子。被他牵着下了车。
“王营长。路子。不对。易路思在哪个连队训练。”叶咫风牵着还沒睡醒的我。对身后跟着的一个营长问道。
“在52团7连队。我带你们过去。”王营长伸手指着某个方向。对叶咫风说道。顺势就要领我们过去。
许是道路泥泞。又或是我沒睡醒。还沒走上几步。就一个踉跄。这下。我可算彻底醒了。一把抓住身旁叶咫风的手臂。以防止自己摔倒。
“沒事吧。”叶咫风赶紧扶住我。关切地问道。
我摇摇头。松开抓着他手臂的手。
再次见到易路思。发现他瘦了很多。手指骨节都变得那么鲜明。本來就深邃的眼神更加阴霾。
“路子。”叶咫风先开口喊了他一声。
易路思不声不响只是扫了一眼叶咫风和我。什么表情也沒有。然后转身往前走。
“路子。”叶咫风将声量提高。不甘心地在他身后又再次喊道。“跟我回去。”接着就是命令。
“你们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们。”易路思的声音听上去仿佛心已经死了。只剩下身体里那份空荡荡的绝望。让我一瞬间体会到什么才是哀莫大于心死。压抑着我很难受。很晃若。
叶咫风根本不理会易路思的冷淡绝望的情绪。冲上去。一把拽过易路思的肩膀。直直地瞪着他。想骂。想揍。想摇。但最后什么也沒有做。只是看着他。神色复杂。许久。他摇摇头。无法接受地吼道：“你丫的想在这里呆多久。自暴自弃是吧。有种就应该想办法从我身边把唐可抢走。而不是缩在这里逃避一切。等死。”
易路思冷冷地看着叶咫风。不怒反笑。然后一把推开叶咫风。“给老子死远点。带着你和你的小贱人给我死远点。”他彻底被激怒了。“小贱人”三个字是看着我说的。带着深深的失望和心痛。
我的心里很很很不是滋味。小贱人这三个字如一把利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觉得委屈。但又不想去解释什么。易路思终于将我对我的爱化成对我的恨。并且毫不留情地在我面前故意羞辱我。
易路思见我迟迟不回话。变得异常气愤。他跑到我面前。用更加不堪的话羞辱我：“贱人。贱人。贱人。贱人。我骂你贱人你听不懂啊。你跟我哥同居。你他妈的跟我哥同居。。”骂到一半。他哽住了。不再说下去。突然一把抱住我。死死地抱住我：“你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又要來折磨我。你为什么。。”声音带着哭腔。说到最后竟然有点听不清楚,让人的心也悲凉起來。
“易路思。回北京吧。这里根本不适合你。”许久。我裹在他的怀里。凄然地说道。
“回北京。你就会跟我在一起吗。如果不是。你就不要劝我了。”
“那你呆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我就会跟你在一起了吗。你不要这么想不开好不好。我求求你。回北京吧。你爸爸很担心你。那么好的前途。那么好的未來。放弃了不可惜吗。就因为我。就因为我这种贱人。值得吗。”我盯住他的眼睛。我想我的感情已经残废。只欠下一道道的债。
易路思怔怔地松开我。还是摇了摇头。眼神空空的。如说呓语一般地对我说道：“我觉得这里很好。可以让我忘掉一切。我不需要你的乞怜。收回你的假惺惺。走吧。别再來打扰我。”
“我不是乞怜你。我也沒资格乞怜你。易路思。你也别再折磨我好不好。跟我回北京。大不了。我回杭州。这样你就永远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