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的身体已经被激光枪和霰弹枪打得血肉模糊了,
不只在胸前有个大洞,还有霰弹,小粒银弹深深陷进喉头肌肉里,颈部右侧一直到右边太阳穴鼓起一个个肿块,裹着里面弹丸,左耳已经被撕裂了,淌着血,弹丸里的银沙打得右脸满是红斑,下嘴唇撕裂了,牙也被打碎了,
一个字,惨,
雅格布上校皱着眉头道:“怎么会是个人类,”
沒有人回答他,因为大家都想不出这个问題的答案,
依诺船长道:“先别管这个,大家千万不要放松警惕,还有另外一个人,这里至少有两个人,”
我踌躇地说道:“如果剩下的人沒有主动攻击我们,大家就别开枪,捉活的,既然是人,那应该听得懂人话,”
葛里菲兹低声道:“奇怪,人类居然能做到那种动作,我不相信,不过,现在只有先像你说的这样做了,”
我们在礼拜堂里搜寻着剩下的人,
礼拜堂内过去的彩绘玻璃长窗上几乎已经沒有玻璃了,但铁制的窗格还在,大多弯曲变形,或是因为风雨的侵袭,或是破坏者的战果,
中殿倒数第二扇长窗上沒有窗格,成了花岗岩基上的一个大窟窿,离地面六英尺左右,
罗宾上尉第一个敏捷地攀了上去,蹲在窗台的暗影中,借着手电光仔细观察着中殿内部的幢幢暗影,
突然,一个孩子的声音尖叫了起來,
“救命,救命,救,,”
叫了两声,但到第三声却嘎然而止,
“快走,”我心中一紧,根本沒想到这种地方还会有小孩子,
我们八个人忙奔进被涂画得乱七八糟的中殿,从礼拜堂中的过道跑进祭坛护栏,
就在这时,我们又听到了求救声,
依诺道:“是个小孩的声音,”
我道:“是,看样子是被坏人抓住了,声音从中殿來的,”
说到这里,我慌忙一个急转身,面向中殿大厅,手里的激光步枪左右摇晃,搜寻着敌人,
我看见了两外一个,
与此同时,罗宾上尉也看到了,他大叫起來:“窗户那里,快打他,”
这个人就在那里,蹲伏在南墙的一扇窗户处,黑黢黢的一团,微弱的手电光中只能隐隐约约看出点人形:拱着肩膀,低着头,双臂之中有个更小的身影,
我们知道,那就是发出求救声的小孩子,
他像头猿猴一样,抓着那个小孩子,
依诺船长这时候的反应快极了,沒有半点迟疑,手中的霰弹枪当即对着人形脑袋的部位打响了,
可惜依诺船长手中不是他善用的狙击步枪,对手又离得太远,但即使更近些,同样也别想用霰弹枪打中,
我们现在这群人当中除了依诺船长的枪法有把握能正中那人的脑袋外,再沒其他人有这个能力,
要是冈萨雷斯舰长跟着我们一起离开南极就好了,那个西班牙人,是使枪的天才,就算不用狙击步枪,也能把现在这人的脑袋给轰烂,可惜,现在的南极……
不过,眼前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在这儿遗憾、感伤了,
就在依诺船长刚刚扣动扳机的同时,他也已经送开了那个小孩子动了起來,动作流畅轻捷,像一头狼,仿佛从窗口流到地板上一样,银沙从他身边飞过,但沒有伤到他半根毫毛,看來他并不是血族生物,
我们的子弹打在他一瞬间之前所在的地方,从窗框上飞撞开去,
这剩下的一个人,比先前那个动作更快,
他用四肢行动,就在他四肢着地同时发力,转眼间便消失在中殿里的一排排长椅之间,
那是这座教堂内部最黑的地方,如果他钻到那儿去搜捕他,准会被他一把拽倒,杀死,
我们沒有大意,也沒有跟进,
那个小孩子见抓他的坏人逃掉了,哭着跑向我们,
原來是个小女孩,
依诺船长赶忙过去把她挡在自己的身后,带着她缓慢的退了回來,
因为现在有个小女孩需要保护,所以我们全部人都默契的一步步倒退,退上了祭坛,和后面的美国海兵们站在了一起,每个人手里的枪械都等着那人重新现身,随时准备开火,
“那个人,有枪,大家不要过去,”我说道,
“大家继续退,不要到黑暗的地方呆着,”依诺船长指挥着大家,
我们九个人退进了相邻的一间屋子里,估计是从前的圣器收藏室,圣器收藏室在教堂里的或者与它相连的屋子,神父在这里穿戴他们的圣装并且这些圣衣和其它神圣的物件都保存在里面,
这间圣器收藏室里有一扇双扇窗,外面的雾气还沒有散去,应该说是终年不散才对,
除了我们退进來时经过的那扇门之外,这间房子里还有两道门,
罗宾上尉和雅格布上校关上了通向祭坛的房门,想锁死它,可门上沒有锁,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