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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韩靖涛,真的好恨好恨,

如果不是他,我哪会过得如此辛苦,活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比任何人都要无辜,比任何人都冤屈,可是,沒有人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冤屈,沒有人能够明白我受了他多少折磨,外人只知道,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活该被骂,糟报应,

而韩靖涛,却是光辉亮丽高大形像,对我专情,对我温柔,认真负责、不吃外食不搞外遇的经典好男人形像,

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声讨我的不知好歹,可是,谁又知道我在背地里流了多少泪水,吞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

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知道----

所以我恨他,真的真的好恨好恨他,

这次,莫名其妙被人攻击,被人侮辱,却沒有人出來帮我一把,我恨所有人见死不救的人,更恨他----可是,他却是唯一一个替我撑腰作主的人----锦上添花从來沒有雪中送炭來得感人---尽管,他先前曾数度在我身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把你丢下悬涯,再给你一根绳子,你不会去仇恨他,反而会感激他,

被强盗抢得一干二净,但最后丢了几块钱给你,说这样可以让你有钱打电话求救,每个人都会想,这该死的强盗还算有点儿良心,对他的作恶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我想,我对韩靖涛,便是这样的心情,

无时无刻地恨着他,无时无刻地怨着他,但在紧要关头,他却站出來替我撑腰,替我作主,对他的怨和恨,便奇异地消失了,反而会生出许多的复杂的感激,

我现在真的好矛盾,这种矛盾随着韩靖涛对我每日的虚寒问暖及妥贴照顾有渐渐加深的倾势,

我想,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我的心,真的真的快要失守了---

*

正当我在为快要失守的心彷徨焦急无助时,韩靖涛却又给了我一致命的痛击,

“那个徐涵清,与你究竟有什么过节,”他从外边进來,劈头就问我,

我被问住了,好半天才组织了语言,道:“如果我说沒有任何过节,你信不信,”

他皱眉,说:“沒有人会无缘无故的针对一个人的,”他顿了下,又放柔了声音,“你再仔细想想,有些人心眼就是狭小,针眼大的事都会记恨在心,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曾得罪过她,以至于她怀恨在心,”

心头窒息得厉害,我对自己扯出嘲讽的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更笑自己先前那索绕心间一整天的荒唐念头,

镇定心神,我淡淡地问他:“她对你说了什么,”

他沉默,

我冷笑一声,“是不是说我水性炀花,见高爬见低踩,把男人当跳板,有钱就巴上,沒钱就甩掉,是不是,”

“----”他嘴巴张了张,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你并不是那样的人,”

“看你的反应,我是猜对了,并且,你也相信了,对吧,”

“不,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错了,”我再度冷笑,“在外人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无边的怨恨与悲忿凌迟着我,心被撕扯得火辣辣的痛,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徐涵清确实说对了,我就是那样的人,交往的全都是有钱的男朋友,但他们一旦落魄,我便把他们统统甩了,”

他眸子倏缩,似是震惊,又似失望,

他这种眼神却令我失笑,我嘲讽地望着他,“那些被我甩掉的男人,相信你也是见过的,就是王弈君和柳之郁,”

他沒有任何反应,只是皱了皱眉,蓦地,似慢想到了什么,身子又陡然僵住,半天无法动弹,

他脸上的震惊、复杂、痛楚、不可思议、及其他种种表情一一在他那刚硬的国字脸上交织闪过,

心头是绝望与无边的怨恨,但脸上却是畅快的冷笑,“弈君破产了,我就与他分手了,之郁也一样,所以,韩靖涛,你最好再仔细慎重考虑,像我这样的女人,只能同富贵,却不能共窜难,”

他神色依然木木的,僵在那动也不动,仿佛被定了型,

我懒得理他,愤怒、委屈、怨恨如同被施了肥的荆棘,有扩大的倾向,我只能咬牙力撑,这才堪堪震住那蠢蠢欲动的怨恨之心,

我一再告诫自己,仇恨是把双刃剑,一直装在胸腔对我也是沒有好处的,我只能倾其所有的力气把它释放,即解放了别人,也解放了自己,

可是,在韩靖涛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下,不但沒有释放,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倾向,

“子露,对不起----子露---”蓦地,他语气突变,箭步奔到我面前,脸上是万般的无措与惊惶,

“不要哭,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我打开他想伸过來的手,把脸别向另一边,闭眼,任悲痛怨恨的泪水流了满面,

他强行把我的脸掰了过去,泪意滂沱的视线下,他的脸是模糊的,他的声音也跟着模糊不清:“你哭吧,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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