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幽若走到法坛之前,坛前供设了佛像,与中原佛像不一样的是这佛像面目狰狞,头顶着一团火焰,寒幽若玉臂一挥,佛像整个头顶燃起熊熊大火。
一时之间,灯烛辉煌,香花缤纷,十分庄严。十多个祭司一齐喃喃地不知诵些什么,鱼磬交作,饶钹叮当,沿着法坛,乱舞乱跳。
“你该感谢我的,野丫头。”寒孤阳身体紧紧锁着她,在她耳边低语。
元尔晴不语,仍是倔强地看着他。但她知道,她刚刚的举动等于是当众侮辱匈奴,若不是他为她找台阶下,她可以想象自己的下场。
“你知道刚刚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她是我们国家除了单于之外第二个最后影响力的人,惹火了她,她只需要一个理由就可以让你一命归西。”
她知道是她错了,她气到失去理智。唇瓣仍是倔强地抿着,美眸仍然倨傲不屈。可是她为什么从寒孤阳的语气中听到些许恨意?
她以为他跟其他人一样崇敬寒幽若。
乐声停了一会,寒孤阳很适时机地闭上了嘴。忽然笙箫齐奏,那些祭司的钟鼓法磬,更加敲得起劲,和着笙箫细乐的声音,缠成一片,聒耳喧天。
忽然间有个身穿兽皮的男人在坛前出现,连翻几个觔斗,突然跳将起来,把上下身的衣服,完全脱去,露出一身泥土也似的黑肉,用块青布,围在腰间,略略遮蔽了羞处,随手将头上一尺余长的高帽摘下,取过一块红绫,包着头,翻筋斗翻至佛像之前。右手仗剑,左手念诀,口里呢呢喃喃。
舞了一会,遂即退入后坛,铙、钹、笙、箫,也就阻止。息了片刻,炉中一缕香烟,直冲霄汉,,突然大喊一声,坛前的钟、磬、铙、钹、笙、箫等声音,即时寂然。
众人抬着一个个五花大绑的男人送到祭台前,那些男人动惮不得,这时,寒幽若走过来,手法老道熟练抓起尖刀,在他左胸割开了一个切开,把手伸进去。那人发出震天的惨叫声,却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心脏被撕扯出来,眼睁睁看着还在跳动的心脏被寒幽若高举起来。
其他未死的祭品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血顺着寒幽若白玉一样的手臂蜿蜒而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寒幽若这么绝美的女人在杀人的时候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最为恐怖的是,底下的人不仅没有半分害怕,反而欢呼卓越起来,像是被鲜血刺激了他们哪条兴奋的神经。喝彩碰杯声响彻整片广场。
“啊”元尔晴尖叫起来,差点被这血淋淋的场面所吓晕,她想要冲出去阻止这血腥的祭祀,但寒孤阳铁臂死死扣着她,让她整个人不得不缩到寒孤阳怀里。
“你以为自己可以阻止,别天真了,即便是我都无能为力。”寒孤阳目光灼灼地看向血腥淋淋的祭台。“每年篝火盛宴都会将犯错的将士心脏贡献给神灵,祈求下一年的风调雨顺。”
他是在解释给她听?
捂着耳朵,她不让自己再去听那惨绝人寰的悲号声,“你们太野蛮,太没人性了。”
此时,狂风大作,发出呜呜的像是魑魅呼号的声音。
他撇撇嘴,“弱肉强食就是真理,成王败寇,这是你们汉人常说的话,难道我有半点说错?”
他的确没说错,是她太天真了,以一己之力根本没法去救其他人,连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怎么救别人。尽管这种无助无力的感觉让她倍感挫败,但也无可奈何。
“如果哪天我失势,你也会成了别人的俘虏,所以,我的阏氏,你也要先做好准备……”他淡淡的回答,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似乎已经看淡了生死,完全不将生命当一回事,不仅轻视别人的生命,连自己的命他都不在乎。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说得云淡风轻,她越是感觉到他有点隐隐作痛的心。他到底是在心痛什么?
盛宴远远没有结束。
还有一项很血腥淫靡的活动,将男的战俘驱赶到一个圆形,四周是高墙的建筑,让他们自相残杀,
只有一人能存活下来,那时候,无论是兄弟还是父子,都会为自己生存而丧失理智,成为一头嗜血的野兽。
死去的尸体便会被拖出来,破开胸膛,将心脏挖出来,献给神灵。
在厮杀中存活下来的最后一个人,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存活。厮杀结束之后,凶猛的狮子就会被放进来,往往厮杀之后,那人已经精疲力尽,只有被狮群活活咬死的份。
而女战俘,老的被作为奴隶,年轻的便被匈奴男人随意奸淫。那就是为什么元尔晴会在宫里听到那么多不堪入耳的声音的缘故。
漫天的风雪肆意狂舞,仿佛哀悼着女人的悲哀,还有逝去的生命和爱……
“呜……”一想起祭祀那血腥的场面她就感到恶心,酸水直往上涌,大吐特吐起来。吐得脸色都变得苍白。
寒孤阳交叉着双手抱胸,眯着眼睛看她,邪恶地一笑,他压沉了嗓音在她耳边低语,“三天前我才播种,不会这么快就害喜了吧。”
看她脸色苍白他不得已早早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