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眼前是一片乌黑,她也感觉到那冷戾的寨芒如利刀般投射在她脸上。她不自觉的咬紧下唇,咕哝一声,咽下刚要骂出的话。
这男人跟刚刚不一样,好像不能惹。眉心一蹙,难道她遇上了传说中有双重性格的人。
寒冰夜自鼻端轻冷地哼出一声,幽淡的琥珀眸凝着缩在一旁的小女人。瓜子脸,面皮白净,黑白灵活的眼,细柳般的眉,小巧的鼻,嫣红的嘴。这模样还算得上是清秀。
淡漠地抛下一句:“我对你没兴趣,就算你求我,我也懒得上你。”
“对我没兴趣还不快把我放下,色胚。”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而出现幻觉,她竟然开始看到有一丝丝的白光,有个很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动。
寒冰夜盯着她的眼光,像是看着一只正在撒泼的小野猫。从进来到现在她像只受惊过度的小猫般竖起浑身的毛,寒冰夜不厚道的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
他的双臂抱胸,侧睨了她一眼。然后闭着眼睛,听若未闻,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那能泄露心思的地方,嘴唇紧抿着,神色平静,彷佛睡着了一般。
在元尔晴以为自己听不到答案的时候,冰冷的嗓音响起。
“我高兴。”仍是平静无波的声音,其中却有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他高兴?这是哪门子的回答。自以为是的大沙猪。
相比于马车晃荡声,车轮滚动声,车厢寂静得叫人窒息,知道无法跟这个奇怪的男人沟通,元尔晴干脆两眼一闭睡觉去,既来之则安之,她就不信他还能把她给吃了。
良久,寒冰夜察觉旁边的人没有动静,方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俯首冷淡地看着她娇憨的睡颜,蜷缩在车厢的一角,真像是熟睡的小猫。
心思深沉地看着纤巧稚嫩的身子,白净的肌肤透着淡淡的馨香,如凝脂般粉嫩软腻,却又细瘦得教人心生怜爱。匈奴女子没有这么滑嫩的肌肤。
细看才知道,她睫毛很长,像羽扇一样。他忍不住用手去撩拨她长长地睫毛,手指戳了戳她水嫩的肌肤,爱不释手地把玩,像是揉面团一样。
他寒冰似的脸庞一柔,缓慢地扬起一抹几不可辨的笑意。“真是,野蛮的女人。”
马车一路颠簸,元尔晴醒复睡,睡复醒。直到她感觉有人的手正不安分地把玩着她的长发,同时一丝沉魅的男性麝香味不意地钻入了她的鼻息,才真正惊醒了她。
“你怎么剪了?”
“如果我跟你说我不是刘绮之,你会信我吗?”
他的脸庞再度恢复平沉幽冷,眸光中闪过一丝诡意。大掌将她衣衫拉到肩膀,看到她左乳侧方,有一个清晰的吻痕。
浅粉色的吻痕,那儿的肌肤一如她身上其余部分光滑细腻。“这是他在你身上留下的吻痕。”竟然到现在都没消失,真是奇迹。
那是胎记!“你不要碰我。”元尔晴想与他争辩,却忽然住了口,发现他有力的长臂紧紧地锁住她的腰肢,男性沉麝的气息离她好近,彷佛渗透般,强势地干扰着她的呼吸心跳。
他挑眉,语气含着嘲弄。“我只是碰到你衣服而已。你衣服该不是你身上长出来的吧?”
听见他充满挑逗的言词,她全身上下顿时红成一个颜色,梦境里羞人的回忆就像潮水般涌上她的脑海。
这男人真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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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怒号,云蒸雾涌,阴山山脉延绵几百里,最高山峰的峰顶斜斜插在青天之上,白云之中。
阴山西段称作狼山,东段称作大青山,这个地区当时依山傍水,草木繁茂,禽兽总舵,适合狩猎,是匈奴人生息繁衍的主要处所,也是军事上隐蔽处所,因此是匈奴人的生命之线。
马车飞驶,将道路的荒草,都辗得倒下去。
突然,一声声喝彩声从四周响起,当真是响彻云霄,元尔晴幽幽中转醒,细致的眉心微微一蹙,缓缓地掀开了长翘的眼睫,绽现水瞳中迷离的光彩,红红的,略带了丝血色。
又是一阵欢呼喝彩哄笑声山洪般响起。
“请殿下阏氏下车。”
草原之上,吹奏胡箫、击鼓敲钟,奏起轻快歌曲。随着盘旋缭绕的乐声,数十名歌舞女踏着轻盈的脚步,踩着舞铃,翩翩而来。
看来有盛宴举行。
所有歌舞女皆着蓝色丝绸长裙,水袖飞舞,独有一人身着罗裙,肩上披着一条雪白轻绡,格外明显,引人注目。
坐着一名器宇轩昂、俊挺非凡的男子。他唇瓣微勾,冰蓝色的眼眸看着那名白衣女子。
女子身材窈窕,低头敛眉,妖冶妩媚,一双媚眼如星似月,最特别的是,她水眸竟如紫水晶一般,紫眸扫过,带着几许娇媚勾人魂魄。
秋波四转,鬓发拂动,面上带着娇丽的甜笑,舞动着曼妙的舞姿,轻盈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