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仪闻声回头,正好看到她口喷鲜血,随即两眼一翻,晕厥在床。
红豆先吓得失声惊呼起来:“呀,怎么吐血了!”手上的瓷碗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奉仪先是一惊一怔,被红豆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忙喊:“快!快找太医!”自己忙跑到床边。看着脸色发白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的倩儿,奉仪早急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外面的太监听见异常也涌了进来,一眼见奉仪脸色惨白的站在床前,床上的倩儿满脸鲜血,屋子中央一地碎瓷片,情景极恐怖。
“不是我……不是我……”奉仪满面是汗,早吓得花容失色。
见此场面,有太监早飞跑去报告了傅君墨。
傅君墨勿忙赶到的时候,奉仪跌坐在床边哭得哽咽难抬,床上的倩儿满面血污毫无动静形似死人。傅君墨脑中嗡的一声炸开。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声音低哑震颤,脚步虚浮地挪向床边。他的意识里,倩儿纵使不死,也离死不远。
奉仪一见傅君墨,立即扑起来紧紧抱住傅君墨,声音无比恐慌:“不关我事,我只是把药端给她喝……”
傅君墨狠狠甩开奉仪的双手,急吼:“太医!太医!”这一刻傅君墨对死的恐惧,多过对奉仪的怜惜。即使不是她所杀,但平生第一次面对与死神同行的人,心里无比恐慌。更何况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的妻子。父皇对他已不闻不问,母后被置冷宫,他连个依靠的人都没有,偏偏宠北这个时候有事回了老家一趟。
才到东宫门外,太医就已听到里面傅君墨暴怒掩饰着惊慌的声音,忙跑了进去。
“快!”傅君墨一见太医,立即焦急地命令。
太医忙趋前看了一眼倩儿,才边放下药匣边回头向傅君墨道,“王爷不必太过担心,王妃是中了毒,但毒性尚浅,而且幸好吐了出来,性命无碍。”
“中毒?”傅君墨凤目一眯,难以置信地转向奉仪。
奉仪突然惊恐地睁大眼睛,“我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下毒!王爷你要相信妾!”说着又死死拽住傅君墨的手臂,眼里无限恐惧和无辜。
“王妃刚刚吃过什么东西?”太医看了看倩儿口腔。
“除了那碗药你还给她吃了什么?!”傅君墨看着奉仪沉声冷喝,完全没有了往日待她的柔情。
奉仪被喝得浑身惊跳,脸上更加血色全无,额上冒出豆大的冷汗,对上傅君墨的冒着怒气的眸子,怯怯地开口,“除了药……什,什么都没有……”
“药里掺了鹤顶红。”太医工作的时候不徐不急,似乎一点也不受这一怒一怕两人的影响。
“什么?!”
“鹤顶红?”
傅君墨与奉仪双双惊问,根本难以置信。
传说鹤顶红极毒,只要一点点,就可以置人于死地。可见下毒之人是何等的心狠心辣,一定要将人置之死地而后快。
“你就这么恨她吗?!”奉仪还没回过神来,傅君墨已经暴怒出声,目光凌厉的自她头顶倾泄而下。
要不是还留有往日的恩宠,恐怕他这顿怒气就可以将她千刀万剐。
奉仪瑟缩而无辜地看着傅君墨前所未有过的恐怖脸色,哀怨地争辩:“王爷,妾真是冤枉的!您要相信妾!”
奉仪被关进紫云轩,傅君墨颓然坐进花梨木椅里,失神地看着床上仍然毫无生气的倩儿,耳边回响着太医的话:幸好原来的药里有解毒的成份,加上毒差不多都被吐出来了,所以中毒不深,经过药物调治,过两天就没事了。另一边又浮出奉仪被拖走时那一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储满水光的眼里那种无辜总觉得异常清晰。但是,身边最恨倩儿的人,就只有她,除了她,谁还会恨到想要倩儿死呢?
各种各样的想法纠缠在脑中,缠得头生痛。
紫云轩里,奉仪哭得两眼红肿,又摔又闹,地下一片狼耤,红豆紧张兮兮地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生怕一丁点声音惹得奉仪不快就拿她出气。
傅君墨走到门口,又听里面“咣当”一声,又有什么摔到地上碎了,接着听见奉仪声嘶力竭的喊道:“王爷,枉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竟然不相信我……”到尾调带了哭腔。傅君墨眉头微微皱,顿了顿,转身大步走开了。
因鹤顶红的事,东宫里进行了一次切查,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傅尔浩,傅尔浩见事态严重,即使不喜欢傅君墨,也命总管太监领着将皇宫切查了一遍,却查不出丁点蛛丝马迹,虽然没有证据证明鹤顶红是奉仪下的,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她下的,所以,傅尔浩亲自下令将奉仪幽禁在紫云轩,直到真相大白为止。
奉仪气得只好日日砸东西和拿红豆等人出气,因此弄得红豆等人整日提心吊胆不可终日。
傅君墨自然又被傅尔浩数落几句,因此心情更加抑郁,整日酒杯不离。
三天以后,倩儿勉强能起床坐着了,却见跟前寂静一个人也没有,睡了几日口干舌燥的连喊了几声要水却没人理她,倩儿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