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梅施听他干净利落地说出这个字,松了口气,心里却不像一块大石头放下了,反而多了根小刺在扎啊扎,大概是因为终于要正视的确走到尽头的事实了吧,为了缓解这种古怪的情绪,她抬起胳膊想和阮廷坚充满友谊地握握手,结果受伤的右手包得活像猪蹄,还想换左手,阮廷坚已经转身上车,砰地关上门,
梅施有点儿尴尬,好在阮廷坚已经上车,只剩她一个人比较好平复,她讪讪地收回手,绕到另一边上车,
司机和帅哥秘书隔了一小会儿也都上了车,帅哥秘书回头觑了觑阮廷坚的脸色,问话显得格外小心翼翼,“回城吗,”
阮廷坚嗯了一声,闭眼休息,眉头微皱,对什么都不耐烦似的,
车开了一会儿,梅施口干舌燥,看了眼明显不愿理她的阮廷坚,拿起一瓶矿泉水轻撞了撞帅哥秘书的肩膀,“帮我打开呗,”她笑眯眯,很亲善地说,
帅哥秘书的第一反应不是接过她的水瓶,而是看阮廷坚的表情,梅施也顺着他的眼光瞧了一眼,他连眼皮子都沒撩,可能已经睡过去了,
帅哥秘书这才帮着她拧开瓶盖,梅施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半瓶,总算解除干渴,放下瓶子,发现阮廷坚已经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梅施鼓了鼓勇气,既然说好了做朋友,就不要再这么别别扭扭的了,她扯出一个笑容,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帮我盖上好不,”
阮廷坚回头看了看她,又看了下水瓶,就在梅施开始尴尬的时候,接了过去,轻轻拧紧,
雨几乎是一下子从天上倾倒下來,打得车身砰砰响,高速平整的路面被雨水砸得起了一层白雾,司机把车停靠在路边休息区,除非特别着急赶路的,其他车辆也陆续靠边停下,想等雨停了再走,
梅施看窗外的雨景,几乎只能看见玻璃上不停流过的水痕,雨太大了,还开始打雷,在高速这种比较空旷的地方,电闪雷鸣很是可怕,梅施下意识地往车中央靠了靠,几个响雷过后,雨势更急,雷电倒弱下去,天色昏暗的厉害,梅施本來就累,天再一黑,即使旁边坐着阮廷坚也敌不过阵阵困意,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缩好,其实睡过去也沒什么不好,醒來说不定已经到家了,
伴着雨声阵阵,梅施睡了香甜一觉,睁眼先看见自己蹬在车门的上的鞋子,一时迷糊,分不清上下左右,动了动腿,她已经看清阮廷坚的昂贵轿车车门上被她踩出來的脚印,她……是躺在座位上的,咽了下口水她才有勇气看自己枕着什么,,果然是阮廷坚修长的大腿,她简直不知道该如果处理这种场面了,目瞪口呆地保持着猫一样的姿势蜷在主人身边,
“醒了,”阮廷坚的声音冷酷而隐忍着怒意,“起來,我的腿麻了,”
梅施简直是条件反射弹起身來,嘴巴里凌乱地说着:“哦,哦,”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可能就睡成这副德行了呢,要不要道歉,
前面的帅哥秘书咳了一声,这会儿倒有笑容了,“阮总,现在雨小了,您用下车走动走动吗,梅小姐倒在您腿上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梅施眯眼看了看帅哥秘书,总觉得他话里藏刀,指责她残害他家阮总,她也不是故意的,最沒脸的现在不是她吗,听了这话,她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道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阮廷坚嗯了一声,动作僵硬地开门下车,在路边点了烟,梅施这才张望了下窗外,雨已经停了,他们居然还在原地,排在他们前后的车辆早都无影无踪,梅施一阵绝望,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多,
“怎么一直都沒走,”她喃喃低语,不会是因为她睡着了不忍心吵醒她,小说里都是这么讲的,
还沒等她感动,前面的司机头也不回地接口:“雨刚停,路上还有积水,阮总的安全第一,陶秘书吩咐等等再走,”
“哦,,”梅施点点头,意外收到司机大叔的答复,自作多情酿出來的小甜蜜还沒聚拢成形就散了,果然女人都有公主病,都到了这份上,她还是时不时发作一下,
阮廷坚抽了半支烟就回了车里,“嗯……那个……”梅施觉得她该说点儿什么,毕竟她的睡姿引发的不光是仪态问題,“你腿还麻吗,”
阮廷坚用眼角扫了她一下,吩咐司机开车,梅施立刻破译了他这一眼的内心独白:麻,你还能帮我揉,
她暗自在心里回答:不能,对不起,继续麻吧,
回到鼎亿楼前已经三点多了,天色暗得好像马上要入夜,梅施抢先窜下车,不等阮廷坚或者帅哥秘书说话,“你们上楼吧,上楼吧,我叫秘书來接我,”
阮廷坚沉吟了一下,“也好,”
梅施放了心,鄙视自己为什么要瞎紧张,看他沒有上楼的意思,她倒不知道该不该转身走去自己车上,
“上楼等吧,”他沉着声说,好像很不甘愿,像是在说客套话,
“不……不用了,我在一楼等就好,很快会來的,”梅施瞪着大眼,连连摇头,
阮廷坚掉头就走,梅施用余光瞧见他和帅哥秘书进了电梯才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