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陆信的话之后,杨之斌有些诧异的看向身影消失的方向,将男子救走的人一身夜行衣,脸上也蒙着黑布,可即使是这样,陆信却一眼便认出來了,这就是情人之间特有的感应吗,
杨之斌走到陆信身边,伸手握住陆信身侧紧握成拳的手,“王爷,我们回去吧,”
清清淡淡的声音,却终是将陆信从铺天盖地的悲伤中拉了回來,看向远方的眼神渐渐变冷,“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去端掉他们的窝了,”
杨之斌慢慢松开手,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才反应过來,自己竟然被陆信身上所散发出來的煞气骇到,才会不自觉得后退,从沒见过这样的陆信,有温和的有悲伤的甚至有邪魅的他,独独沒想到,陆信的身上竟然能散发出如此强烈的煞气,不过陆信很快便收敛了,看着一旁脸色惨白的杨之斌歉然一笑,“抱歉,吓到你了,”
“沒,沒什么,”
“有多久沒这样了,我竟然已经记不得了,回去吧,”
… …
陆信同杨之斌回王府之后,便立刻调集了两百兵士随他一起将夏铭渊的那个院落四周死死围住,陆信沒有让他们敲门,而是直接让人把门撞开了,冷着脸看着身边的兵士冲进去四散搜查,陆信静静的等着,即使他们人撤离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可是,有些事情总是会出乎意料的,一队队兵士纷纷回來,都报告说沒有任何发现,可是,
“报告王爷,发现一个男子在后院凉亭中,”
陆信一愣,让所有人留下,一个人到了后院之中,果然,那人月下一壶清酒,手中一个杯盏,桌上还放着另一个满上了的杯盏,见到陆信前來竟是浅浅一笑,“等你很久了,陪我來喝一杯吧,”
陆信上前在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酒杯递到嘴边一饮而尽,“陈年桂花酿,香醇凌冽,后劲足,”抬眼看看面前的人,脸上微微泛着红潮,眼神有些迷离,“夏铭渊,你醉了,”
“我醉了吗,我倒是希望我能醉,可是陆信,不行啊,醉不了,也忘不了,”
“忘,你不是早就忘了么,你和他缠绵和他恩爱,你从我手中将他救走,甚至为了保护他顺利离开而选择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拖住我,到这种程度了,你还说你忘不了,我看你是早忘了,忘记了我们的情,忘记了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忘记了你曾经对我的眷恋,这样了,你还说你沒有忘记,”
夏铭渊愣愣的看着陆信,突然放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虽然笑,却为何让陆信觉得尽是凄凉,想要将他抱在怀中,想要叫他不要再笑了,这样的笑陆信觉得自己心痛得难以承受,可是,这个人不是已经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么,沒有了爱,他已失去了拥抱他的资格,不想伤害他的,可是当时看到夏铭渊将那个男子从自己手中救走,陆信便觉得自己嫉妒的发疯,于是伤害他的话不自觉的说出了口,却在看到他痛苦之后,自己更加的痛苦,
“是啊,陆信,我早就不要了对你的爱,爱你爱得那么苦,我上辈子又沒欠你的,凭什么啊,陆信,我恨你,我恨你从來都把我放在最后一位,沒有一次我比得过江山在你心中的地位,这个江山,我永远比不过,现在我不要你了,我不要自己再爱你了,你去夺你的江山,我干我想做的事,那个人,至少他足够重视我,他会时刻注意着我的一切,我伤心他也会不开心,我笑他便会陪着我开心,这不就是我想要的么,我想要的只是你的在乎,偏偏你从來不愿给,”
夏铭渊的声音渐渐有些哽咽,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下,猛然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碎片散开,如同谁的心,也一起碎掉了,
陆信从未见过这样的夏铭渊,这样的歇斯底里,这样的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情绪,可是若早能说出來,也许两人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陆信看着眼前的人,再也顾不得什么将他死死抱在怀中,“夏铭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求你原谅我,至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至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夏铭渊用力推开陆信,“晚了,一切都晚了,”伸手揪住心口的衣襟,“心已经碎了,拼不起來了,我也不愿再赌了,若再一次在我与江山之间选择,你一定还是会舍弃我的,陆信,知道吗,”夏铭渊看着陆信的眼睛,眼中尽是伤痛,“我,赌不起了,”
陆信沉默了,他无话可说,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那个人爱了他那么就,爱得那么苦,却还得独自背负一身的伤痛,确实,他陆信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央求夏铭渊的原谅,
陆信走近夏铭渊,缓缓伸手再次将他抱住,这次夏铭渊沒有挣扎,轻轻吻上带着些酒香的唇,眼中有些细碎的泪,这是告别的吻,这一次,陆信终于决心放手,不要再让夏铭渊如此痛苦下去了,
离开那唇齿,陆信看着夏铭渊说:“你的苦我其实都明白,却以为不会失去你的爱,所以我放肆的伤害你,放肆的利用你的爱,不顾你的遍体鳞伤,夏铭渊,放开我是对的,继续爱我只会让你伤得更深,这一次,我放手,你去爱你想爱的,去接受你愿意接受的,去向你愿意付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