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一看手术室门开了,猛然站起来,哪儿知道,一步也没迈出去,身体就直线下降。陶逸飞眼疾手快,伸手捞起她:“小晚,小晚……”
给程晔手术的急诊主任一看这情形,连忙让陶逸飞把小晚送到观察室休息。陶逸飞告诉主任,小晚是程晔的……爱人,主任无奈的摇头,告诉他,程晔的情况并不乐观,除外伤以外,脑部爱重创,虽然淤血已清除,但脑细胞大量死亡……在护士的托盘里,拿过一张染血的纸和一本红皮证书,让他转交给小晚。
陶逸飞接过一看,愣在当场。
小晚醒来的时候,睁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墙,雪白的床单,各样的仪器摆在床边,她清楚的知道,这里是急诊的观察室。手上没有吊瓶,证明她没什么大碍。掀开床单,欲下床。
“小晚,别动!”陶逸飞迅速地把电话扔到床上,扶住小晚。
“逸飞,我没事,我想去看看他!”小晚有气无力地说。
“没事?没事能晕倒?快躺下,急诊主任交待了,让你在这儿多休息一下。来,喝点水!”陶逸飞把早准备好的水,送到小晚唇边,像哄孩子一样,哄她喝了几口。
小晚觉得头还是昏昏沉沉地,就又躺到床上,表面虽然平静,内心却起伏不平:我该怎么办啊?就算他不同意离婚,也不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耍赖啊!他母亲的病刚刚好,他还有一个患白血病的儿子,等着他救治呢,他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怎么可以这样把一切扔给她们两个女人呢?程程,可怜的孩子啊……
不知不觉,两行泪,已滑落到苍白的腮边……
陶逸飞无措地拿出清爽干净的白手帕,轻轻为她擦去,他发誓言,这辈子,不会让这个女人再有机会掉伤心的泪!
主任说的话,陶逸飞无论如何,也不敢转述给小晚。
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逸飞,我有点饿了,想喝点粥,可不可以……”小晚接过手帕,轻声的说。
“好,我去给你买,你等我啊!”陶逸飞电话都没顾上拿,转身就出去了。
颀长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眼前,小晚湿了眼眸……逸飞,何苦呢?
她慢慢地坐起来,再次掀开床单,下床前,看到了一张被鲜血染红的纸和本来就是红皮的证书……
下床走出去。这里曾是她工作的地方,她再熟悉不过。她直接去几个房间之隔的重症观察室。
那里,被各种仪器的连线和绷在伤口上的纱布遮掩得,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的人。
晔……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想起他们初识的时候,他站在这里看着他的同事……
经过这里的医生护士没人打扰她,买粥回来的人,也那样站在离她不远处,不走近,也不说话……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这样默默地陪在她身边,让她感知他的存在,却又不会打扰到她;用行动默默告诉她,他永远等她,却又不给她任何压力……
小晚去了主任办公室,又去护士站看了程晔的病历,那上面一字一句,都像刀刻一样,印在小晚的心上,她告诉监护室的护士,有情况随时给她打电话。她拖着疲惫的身心,准备自己的办公室,后面亦步亦趋跟着陶逸飞……
小晚失神地坐在沙发上,浑然不觉陶逸飞的存在。他把粥放到小晚办公桌上,转身出去了。到外科护士站找到陶敏,告诉她程晔出意外的事,嘱咐她照顾小晚。陶敏无奈地点了点头,她这个傻侄子啊,有什么办法呢,什么时候他能放手呢?陶逸飞调皮地谢了姑姑,公司有事,他必须回去处理,陶敏则走向小晚办公室。
陶敏劝小晚吃了几口粥,小晚随口问了一些卧床病人日常护理的常识,避开了植物人这三个字。
小晚送走陶敏,锁好办公室,到住院处交了钱,又回到重症观察室,换上了防护服,遣走了护士,坐在程晔床边,手覆在他修长冰冷的手指上……
小晚不知道该不该通知程母,该不该通知徐琳和程程……
坐了许久,当小晚感觉有人轻轻拍她的肩时才动了动,扭头看到佟杨站在她旁边。两个女人,没有抱头痛哭,只是手挽着手……
佟杨还没满月,小晚只让她陪了一会儿,向她保证自己没事,佟杨也争不过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一生得此好友一枚,此生无憾。小晚心里默默地说。
小晚在重症观察室外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迎来的,不是程晔的清醒,而是程母的又一场意外。
小晚不敢告诉程母,是因为程母不能再受任何刺激。程母的病,源于多年前的不堪往事。程晔的父亲,也是警察,常年在外查案,很少在家,刚结婚的时候,经济条件也一般,住在城郊的平房区。邻居有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垂涎程母的美貌,经常调戏程母,躲都躲不过,跟丈夫商量好几次要搬家,可他们没那个经济实力,一时,也找不到房子。一天夜里,小混混趁程母一个人在家,强占了程母……那个年月,程母真想一死了之,奈何,她已经怀了身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