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给徐琳打电话说去看孩子。程晔听得出徐琳兴奋的语气……
程晔到徐琳家的时候,没看到程程,只看到满桌的佳肴和一瓶葡萄酒……
徐琳说,孩子送姥姥家了。这些年,孩子都是住姥姥家的,徐琳也要上班。
程晔有个问题想了许久,最后还是问出口。
徐琳,当初我们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生下程程?
徐琳明亮的眼眸中,闪过太多的情绪,怨恨、挣扎、眷恋、不舍,还有势在必得的坚韧一闪而过,快到程晔差点来不及捕捉。她……缓缓启口:
那次绝别般的欢爱,我过了好几天才缓过神儿来。想到有可能会怀孕,我去了药店,可那时候已经晚了。一个月后我发现怀孕了,也去了医院准备做人流。可那里的情景,让我实在看不下去,血淋淋的场面,孩子从母体被生生剥离的痛,我一下子冲出手术室,再也没敢进去……我也曾经想过去找你,可我真的不敢去接触伯母,我知道伯母是因为意外心理压力或伤害才会那样,但是,我无法释怀平生唯一的一次被漫骂。我清楚心理压力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和亲人的关心。可是,你我的工作,都几乎常年在外,偶尔的见面,我接受不了你还要分心。我宁愿一个人孤独,得不到全部,我宁可不要。我要生下这个孩子,无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会给他(她)我全部的爱,连同他(她)父亲的那一份。没想到,孩子患上了这样的病,我的爱,也救不了他了……
徐琳在警校多苦多累的训练都没掉过一滴泪的女子,为了儿子,唉……
程晔一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几杯过后,意外的头痛和燥热,慢慢地袭来……
低头抚额的动作,令程晔错过了徐琳眼中一闪而过的笑……
徐琳越过桌椅,轻声地问程晔:晔,你怎么了?
魅惑的声音,暧昧的动作,程晔晃了晃莫名晕晕的头……
次日,小晚按与程晔约好的时间,到了婚姻登记处。门口没见到他,她上楼到办事处也没有他。拔他的电话,响了好久没人接,再拔过去的时候,就关机了。
无奈,小晚放弃了拔电话,坐到车上等消息。
婚姻登记处,不只办理结婚,离婚也一样。在那些工作人员的眼里,可能没有离婚与结婚的区别吧,那不过是一纸证件罢了……
她前几天才来过这里办结婚,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来办离婚了。她这是闪婚闪离吧?
有人成双成对地高兴而来,拿着红本笑盈盈地手拉手离开。有人来的时候满目怨恨不甘,一路吵一路哭泣,离开的时候彼此看都不看一眼,劳燕分飞!
这里上演的一切,永远是我笑我的,你哭你的……
不论是结婚还是离婚,来的都是两个人啊,唯有小晚,一个人在等另一个人。
到了中午休息时间了,小晚再拔程晔电话,依然关机,小晚放下电话,发动车子……电话突然响了。看来电显示,是陆昊。
“陆昊?”
“小晚,你在哪儿?”陆昊声音相当焦急。
“我在市府路,听你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事?”小晚心里的不安,一下子涌上来。
“你先不要问,什么都别问,尽快赶到医院来,快!”陆昊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晚冷静了一下,可刚发动的车子,一下子又熄火了。她深呼吸,放弃开车,下车按了遥控锁,到街边拦出租车。
这是交通高峰期,在专用停乖站里站了好久,也没有出租车停下来。
小晚正急着,一辆车缓缓停在她脚边,车窗摇下,陶逸飞探出头问小晚是不是等车?见小晚点头,他让她上车。
“你自己有车,怎么还站这里打的?”陶逸飞疑惑着问她。见她脸色也不太好,皱了下眉。
“呼,可能有什么事发生吧,但我现在还不知道,陆昊让我赶去医院,我手有点抖,开不了车了。”小晚深呼吸,头靠在椅背上。
“那你靠着闭目养神吧,现在交通高峰,这里开到你们医院要二十分钟吧,到了我叫你。”陶逸飞心疼地看着小晚,没再问什么,只希望她情绪稳定一下,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了,他会陪在她身边的。
小晚点头,闭上愁云密布的双眼。
其实,在陶逸飞停车前,她已经看到了在长长的车队中,等红灯的牌号熟悉的英菲尼迪。她故意别过脸,以为他不会看到……
其实,在陶逸飞身边,她感到很温暖,很安全……那种有一点眷恋的感觉,让她感到很可耻。
要到医院门口,小晚睁开眼睛,拿出电话拔给陆昊,陆昊告诉她直接去急诊手术室。
她手里的电话滑落下来……
“出什么事了?”陶逸飞轻声问。
“程晔出车祸了,在急诊室抢救!”小晚的脸色更白了。
“别急……”陶逸飞话还没说完,小晚已经开门下车了……
陶逸飞左右看看,都没有停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