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奕起了身,走到殿中跪了下,凛着神色道:“儿臣何得何能,能够得到父皇如此厚爱!”
“朕自是相信你有治理江山之才,别以为你整天流连花丛,一副风流的样子,其实你的本性如何,朕清楚的很。只不过朕现在给你和予洛一起赐婚,明显地已经将你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相信太子也能看出来,所以日后你要自己思量着,如何与太子去抗衡,朕是不会过问的!”
皇上幽幽然说完,众多儿子当中,只有齐泽奕不喜欢锋芒毕露,虽然花名在外,却是将他自己保护的很好,现在,该是时候让他一展宏图的时候了。
而这边,蓝沫由德公公领着出了皇宫,一路朝着刑部而去。
刑部大牢还算干净整齐,并不阴暗潮湿,也没有腐臭味,看来皇帝并不舍得虐待韩予洛呢。
来到了收押予洛的牢房外,只见他身着白色囚衣,正在地上闭目打坐,俊美的脸上刚毅尽显。看到他,蓝沫只觉得鼻子有些酸涩,他真傻,为了她宁愿得罪皇上,可她却要辜负了他的一番情意……
“韩将军,奴才奉皇上之命,领蓝小姐来探望你!”德公公尖锐的嗓音一出,韩予洛立刻睁开了双眼,看向牢房外。
“沫沫!”他激动地站起身走到门边,只见蓝沫泪盈于睫,眼看就要哭出来,予洛忙出声安慰:“你别哭,我好好的,又没事!”
德公公叫来牢头开了门,蓝沫吸了吸鼻子,把泪水逼了回去,这才走进狱中,定定地凝视着予洛,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她神色黯然,娇美的脸蛋肤色很差,予洛心生怜惜,抬起双手扶着她的肩,“你的病可好些了,怎么脸色如此差?”
“已经好了……”蓝沫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清澈如琥珀的双眸里映着他的轮廓,或许,今天是此生最后一次这样认真地看着他了,以后嫁经了齐泽奕,不管在她眼里还是心里,都只能是奕哥哥了……
“沫沫,你怎么了,有心事吗?还是担心我?你放心,我既然连圣旨都抗了,也自是不怕杀头,我一定不会娶初希瑶的……”韩予洛沉着嗓音,坚定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决择。
“不要,予洛哥哥,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你被杀了头,我该怎么办?”蓝沫哽咽着说道,泪水再次懦弱地盈满眼眶,她咬着唇,字字句句清晰地道:“我怎么能看着你为了我而被皇上杀头…所以,予洛哥哥对我的情意,我只有来生再报……”
来生再报?韩予洛的心猛然一沉,像是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疑惑地望着蓝沫,“此话,何解?”
“我七日后,就要嫁给奕哥哥了,所以,予洛哥哥你根本就不值得为了我而抗旨,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的心里都只喜欢奕哥哥,故意说喜欢你,只不过是想利用你来忘掉奕哥哥而已……”蓝沫只觉得心似滴血般痛,让她快喘不过气来,可是她必需违心说出这样狠的话,才能让予洛哥哥对她死心。
果然,听到她如此决绝的话语,韩予洛俊逸的脸上一僵,黝黑的眼里更是写满了不信,他的声音有丝不易察觉的暗哑:“沫沫,你是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吗,我不信你没喜欢过我……”
“是真的!我从来喜欢的人,都只有齐泽奕,就算他给不了我真爱,就算他风流以后还会再娶别的女人,我仍是无可救药地喜欢着他……”这一句,蓝沫说的是事实,她可以欺骗予洛,却再也骗不了她自己的心。
韩予洛犹如跌入冰窖,眸内隐隐生出几许落寞,修长的剑眉更是拧在了一起…自己此生第一个用心去爱的女子,现在竟然对他说,只是为了利用他!真是可笑,他堂堂一个战场上威风凛凛地大将军,竟然败在了一个小女人手中。
心里是说不出的痛,他低沉着嗓音喝出了不满:“既然你只爱奕,为什么还要来招忍我,难倒我看上去就是一个白痴,一个笨蛋吗?”先是被希瑶利用,现在又亲耳听见沫沫说是为了利用他,他以后,还该相信女人吗?
“予洛哥哥,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后你怪我,恨我,我都认了,只希望你不要再违抗皇上的旨意,娶了希瑶姐姐吧!”蓝沫狠着心说完这一句,再也不敢看予洛一眼,她怕多看一眼便狠不下心了。
她低垂下头,泪水从眼是滑落,她不想再多呆片刻,匆忙地留下一句:“予洛哥哥,你多保重!”然后提起裙摆,逃也似的离开了牢房。她捂着脸,哭得很伤心,不停地朝刑部外跑去,任由德公公在身后唤她,她也充耳未闻。
外面的太阳正烈,蓝沫只觉得一阵天眩地转,仿似天都要塌下来了般,她虚弱地靠在刑部大门外的石狮上,不停地喘着气,惨白的脸上全是泪痕。
齐泽奕早就离开皇宫赶了过来,刚才蓝沫对予洛说的话,他全都听了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管蓝沫那番话是真是假,他都知道,其实,她是喜欢过予洛的……
他跟着蓝沫走出刑部,见她面色惨白地靠在那里,齐泽奕为她心疼,忙奔了过去,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突来的怀抱让蓝沫一阵错愕,可是鼻息间传来熟悉的味道时,她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