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予洛有没有关,朕心里清楚得很,倒是你,朕是留不得的!”皇帝也不拐弯抹角,直言而出,当下便扬手一挥,示意德公公端来毒酒。
“你将这酒喝了,朕自会放了韩予洛,也不会再软禁奕儿!”
蓝沫从容不迫地接过德公公递来的酒杯,她一脸淡定地看着那清清的酒水,再仰头看了看皇上威武的怒容,如果只有她一死,才能救回予洛哥哥,那么,她宁愿一死。
只是,她有些舍不得齐泽奕,她还没有嫁给他,还没有当上他的王妃,更没有得到他的真爱。可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空,阎王让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也许,这便是她的命吧,注定了和齐泽奕此生无缘。
心底突然又是一阵阵刺痛,比昨天还痛得要猛烈一些,蓝沫也不在意,以为只是平常的心痛罢了。她抿起唇角,嫣然巧笑如含苞待放的花蕾,轻声道:“还请皇上信守诺言,不要再怪罪予洛哥哥!”
语毕,她毫不犹豫地仰头,一口饮尽了杯中毒酒。只是在饮下酒的那一刻,她的心里,脑海中,满满的都是齐泽奕:奕哥哥,我们只有来生再见了……心狠狠地痛着,一滴泪水毫无征兆地从她眼里流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地面的白玉砖上,发出‘嘀嗒’的声响。
见她喝下酒,皇帝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许的目光,威凛的脸上也有些微微动容。这个性子贞烈的女子,还真配得上他的奕儿呢!
“哈哈哈……”皇帝突然朗声大笑,身上阴冷的杀意也消失不见。
闻声,蓝沫惊讶不已,心中更是暗骂,自己喝了毒酒,他至于这么开心吗,实再太可恶了,古时的帝王还真是无情!
“朕果真没看错人,刚才那杯酒根本没毒,只是想试试你,快平身吧!”皇帝大笑着将蓝沫扶了起来,一脸深不可测的模样,让蓝沫彻底懵了!
“皇…皇上……”不是要杀她吗,怎么给她喝假毒酒呢?皇帝心,海底针,真是叫她捉摸不透,前一秒还像个要吃人的老虎,这会又像一个慈祥的父亲!
“如果刚才你胆小不敢喝那酒的话,朕就会真的杀了你!”皇上收敛起笑容,丞相养出来的女儿果然不一般,真是深得他心,难怪自己的儿子和臣子都对她动了情。
这么说,皇帝是饶她一命了吗?蓝沫有些不敢相信,盈满泪水的双眸怔怔地望着皇帝。
齐泽奕不顾太监的阻拦,愣是冲进来的那一刻,正好听见了皇帝的最后一句:朕真的会杀了你!
他的俊脸上瞬间浮上一层寒冰,径直上前将蓝沫拉过去护在怀中,声音里满是生气和不悦:“父皇,她是我未来的王妃,你怎么可以杀了她!”
“放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竟然指责朕!”皇上又换上了一张威凛的怒容,犀利的双眼冷视着齐泽奕。
“只要有儿臣在,就绝不允许父伤了沫沫一根头发!”齐泽奕笃定地说道,全然不惧怕皇帝的威严。
“奕哥哥,皇上没有想杀我,你误会了!”怕齐泽奕惹怒的皇帝,蓝沫忙拉着他解释道。
齐泽奕将信将疑地看了看皇帝,沉声问道:“父皇为何找沫沫前来,儿臣已经说过,我们的婚礼会如期举行,她和予洛根本就没有关联!”
“哼!不管有没有关联,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予洛是为了蓝沫而抗旨,朕也要让蓝沫去说服予洛,接了旨意迎娶初大小姐!”皇帝开门见山,终于说出了此次让蓝沫前来的真正目的,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去一名爱将。
“皇上的意思,是让我去见予洛哥哥吗?”蓝沫哑然失声,有些怅然若失,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韩予洛了。
“恩,朕让德公公带你去见他!”皇上点了头,回到龙椅上坐下,示意德公公带蓝沫离开,“奕儿先留下,朕有话和你说!”
“是,父皇!”齐泽奕应声道,转眸看向蓝沫,柔声安慰道:“见着予洛,好生劝劝他,他性子太烈,决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希望予洛不要怪他才好,因为他深知,予洛是真的对蓝沫动了真情。
“我知道了,奕哥哥,我会好好和予洛哥哥说的!”蓝沫有些神思恍惚地应道,似在心中思考,呆会儿见了予洛,应该说些什么话。
德公公领着蓝沫出了御书房,皇帝示意齐泽奕坐下来说话。
“父皇留儿臣下来,不知有何事要说?”齐泽奕难得正经一次,俊美的脸上没了平日轻佻邪魅的神色。
皇上却并不急着回答,像是故意卖关子似的,漫不经心地拿过一本奏折,细细地批阅起来。半响过后,方才悠然开口道:“你可还记得,朕让你前去御北山庄,是为了想法子将那初大小姐娶到手?”
“儿臣记得,只是出了些意外,所以……”齐泽奕如实回答,这几天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父皇既然意在让他娶希瑶,又为何会同意下旨将希瑶赐婚给予洛,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
“相较于御北山庄,丞相更不可失,他在朝中的党权,日后定能帮到你。而御北山庄只是空有财势,予洛与你从小相交,亲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