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分钟,他敲门,我打开看着他,他脸有点红:"那,我去买东西的时候,万一您走了……"
"呵呵,你才想到啊。"
"我……"
"那你给你老板打个电话问问看怎么办吧。"
"哦,好。"
我关上门。
我也不知道那时为什么这样,也许是今天收拾起了一个多月的悲哀想给自己一个好心情,如袁瑞说的,暂时什么都不要想。也许是那时,他刚走不久,我就很想很想他,找个借口以那样的方式和他有一点点联系。
后来小刘说,袁瑞说中午来接我。
中午他来了,进门,关门,就抱住了走向他的我。
他深深在我发间吸了一口气:"终于闻到你的味道了。早上想我了吗?"他将我松开一点,看着我的眼睛问。
我回看他,他光泽流转的眼仿佛吸取了我所有的思念和语言,我只是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吻了他的唇。
然后,如你们所想的那样,他抱紧我,加深了这个吻,久久沉浸,如在彼此的气息里沉入暖暖温池。
然后他揽着我出了门,上车前给小刘放了假,让他回去休息。
午饭是在一家五星级宾馆的餐厅吃的。他说这里只有吃东西吃到精的人才知道经常来。
他并没给我菜单,点了一份八分熟的龙眼牛排,两份木瓜炖鱼翅,一份海参饭。
他先让我喝汤,自己把牛排一块块切好,把海参切成小段,将汁与米饭拌匀。
他外套脱下里面是一件天蓝白色细条纹相间的衬衫,没有打领带。他挽着袖子,优雅纯熟地做着一切,对我温雅地笑。有时像个情人,有时又像个长辈。
那时我想,如果我是他的结发妻,十几年的婚姻之后,他还会这样对我吗?
可是那时那刻,一切没有如果。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相遇。命运给我们这样的方式,是宠爱,还是变相的折磨?
他吃饱后摸着我的头说:"小丫头,今天怎么逗小刘了,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结结巴巴的。他是个老实的小伙子,你可别欺负他。"
"我哪有。谁让他不让我出门。那个,你把他撤了吧,每天站在那里怪累的。"
"我不是让他回去休息了吗?以后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不用当班了。"
"那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是让他看着我不让我出去?"我转头看他。他的表情从刚才的笑意变得有点严肃。
最后他只是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仿佛想看进我的心。
我没说什么。埋头继续吃饭。
他拿出一支烟,点燃火苗,送到烟前却又停住,然后合上打火机的盖。把没抽过的烟扔进烟灰缸。
"怎么不抽了?"我擦擦嘴问他。
他用眼睛淡淡笑着,说:"你不喜欢。"
然后拨了我眼前有点过长的刘海:"吃饱了吗?"
我点点头。
结了帐他把我塞进车里,最后车却停在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
"这是哪里?"我看着停车楼里的车问他。
"我公司。"
"那,那个,你是要带我进去吗?"
"嗯。"他拔了钥匙。
"不好吧,我打个车回去吧。"
他正要下车,又将身子转回来:"你是想让我不上班么?"
"呃?"
"我一早上脑子里全是你。反正今天下午没什么事,我去办公室坐一会儿,然后带你去买些东西。你要是不陪我进去我就直接不上班了哦。"
"那,那好吧。"我听见一种很幸福的声音在心里咚咚作响,却也有股悲凉点点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