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有可能是苦肉之计。”莫楚白从袖中掏出一支染着血迹的步摇。放于桌面给宛柔看。
宛柔拿过那支步摇看了一会儿。将其摆放回桌面上。继而举起酒杯碰了碰莫楚白的酒杯。直言道:“今夜。我们尽兴地玩乐一回。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可好。”
“正合我意。”莫楚白会意一笑。收起那支步摇。举杯一饮而尽。
感觉他们之间就像回到了在醉香阁尽兴共饮那次。他们互望的眸子仿佛依旧含情脉脉。只是有些什么本质上的东西。却早已经默默地改变了。
在这身不由已的深宫之中。她们都不晓得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尤其是如今身陷险境的若蓝宛柔。她只能是今宵有酒今宵醉。今夜有乐今夜享罢了。
“真是可惜了。如此良辰美景。我的手却无法抚琴高歌一曲为大家助兴。”宛柔看着被纱布包扎着的手掌。心里的悲伤再次溢出。
她本來已经抑制得好好的。不想让自己再去想念那个无情的帝王。可是每每看见这伤。就会想起他当日是如何对待自己的。那样的残暴那样的无情。让她的心一碎再碎。失望以后变成绝望。
“你有一副好的歌喉。何况高歌一曲。也不是用手完成。你如何不行。”秋丝雨倒是很想帮宛柔寻回自信心。寻回多些欢乐。
“你的右手受伤了。可是我的右手却完好无缺。如若你想抚琴。今夜我就将自己的右手借你一用。有何不可。”莫楚白将自己的右手轻放在宛柔的右手上。望着她的眸子柔情似水。
宛柔好像突然明白最初为何会为这个男子而心动了。她就是爱上他能够让自己安心。让自己依靠的柔情和那种归宿感。而皇甫锦相对來说。就是一剂会让人上瘾的毒药。戒不掉失去不了。又不想让自己靠近一再深陷。
“白。我好像后悔了。”宛柔突然眼眶中荡漾着泪水。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沒错。她是后悔了。但她不是后悔最终选择了皇甫锦。而是后悔参加了醉香阁那次比赛。遇到了他们两个男子。从而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宛柔……”秋丝雨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担忧地唤了欲哭的宛柔一声。
“沒事的。都过去了……若你实在觉得痛苦。告诉我们。我们会带你离开这伤心之地。”莫楚白最终还是忍不住心底里那股冲动。将眼前朝思梦想的人儿紧紧收入怀中。温柔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沒用的。回不去了。我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的若蓝宛柔。你不再是从前潇洒自由的莫楚白。他也是不是从前那个霸道有爱的皇甫锦。通通都变了。情已不再……”宛柔紧咬嘴唇。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來。
“别说了。不是说好今夜只尽欢吗。我们共谱一曲可好。”莫楚白扶着宛柔的肩膀。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发丝。
秋丝雨看着这副模样的宛柔。也不尽涌起一抹泪意。她和皇甫锦。可谓是相爱容易。相守难啊。就此错过的话。该有多可惜。
“嗯。我的紫音琴。在房内。劳烦你进去拿出來可好。”宛柔收敛了泪意。微笑着看向面前温文尔雅的莫楚白。
“紫音琴。”莫楚白听到这琴的名字。倒是有些吃惊。传说紫音琴和青音琴。是上古珍木而制成。十分有灵性。这两把琴也一直都是一对。持有者也多是夫妇。
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动。莫楚白连琴带桌就抬了出來。见他一脸震惊地望着那把紫音琴。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果然是上古珍木。手感与青音琴甚是相同。宛柔。过來坐。”莫楚白轻抚着那琴弦。一阵悦耳的琴声洋溢而出。他起身拉过宛柔的手。牵着她坐到自己身边來。
宛柔的双儿很自然地放到琴弦之上。意识到自己的右手有伤。她自嘲一笑。又放了下來。莫楚白意识到她的想法。左手搂着她的腰身。爱怜地望了她一眼。将自己的右手覆于琴弦之上。
宛柔沒有开口说话。只是与他眼神一个对视。左手开始轻轻挑拨琴弦。短暂一段音阶响过之后。莫楚白也跟随着她的节拍弹奏着琴弦。
秋丝雨一手托着下巴。细细凝听着这略带忧伤的曲调。一手夹着桌面的菜肴放入嘴中咀嚼着。莫楚白也在纳闷。宛柔为何选择这样的一首曲子來演奏。但实际上。她却是如此适合唱那些哀怨曲调的歌词。
伴随宛柔那哀怨的声音响起。秋丝雨竟然觉得哽咽起來。“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來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竹杆何袅袅。鱼儿何筛筛。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两人琴瑟和之。一派和谐之景。但可惜二人心中所思不一。曲终。莫楚白抬起手替宛柔抹去那早已经滑落的泪水。最终还是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宛柔。回來我身边吧。”
还不等宛柔作出回答。门外就响起一声让她永生难忘的霸道清亮的嗓音:“朕不准。”
皇甫锦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周身泛着王者气息。双手握紧目光灼热地看着这个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