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达希的冥寿仪式搞得挺隆重的。在四月看來。几乎比他当年的葬礼场面还大。
吴畏说。因这两年生意做大了。经济实力雄厚。手里有些闲钱。想趁此对老父当年简朴葬礼的一个补偿。
他还有个说不出口的原因:他对吴达希的愧疚日渐强烈――他受林家人毒害太深。一直对吴达希跟四月的关系心存憎恶和鄙夷。近來才从四月那儿知道那么多年的对父亲的憎恨都是源于无根之谣言。想着老父临终的凄凉。他嘴上虽不说。心里却悔恨难当。一心想做些补偿和赔罪。
隆重而盛大的仪式。四月却只出现了片刻。静静给吴达希的遗照上了三炷香。跪拜行礼完毕。便悄悄退去。
微微也來了。她跟在四月后面。也给吴伯伯上了香。并恭恭敬敬地三鞠躬。
她行完了礼。追上四月:“四月。你干嘛那么急着走。千里迢迢來了。不就为了参加吴伯伯的仪式吗。”
四月说:“嗯。我就想给他上炷香。剩下事是锦上添花的。吴畏來做就是了。这里又用不到我。”
“你好歹也是吴伯伯惟一的养女……呃。你是担心遇到吴畏母亲家族的人吗。”
四月笑了一下:“吴达希的冥寿。他们才不屑于來捧场。”
微微:“那可未必啊。吴畏今非昔比。以前得依靠林家人的扶持。现在他羽翼丰满了。林家人讨好他还來不及。一定会按照吴畏的好恶及时调整了对吴达希和你的态度――还有。那些当年对你动手的人呢。我还想见见她们呢。”
微微抱着手臂说。
“我想。要让你失望了。今天一个林家人都沒有。。”
一个丰满的黑衣女人忽然从后面赶上她们:“四月。好久不见了。來了也不打个招呼。”
四月和微微怔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了是公主(见卷一残酷青春。曾为吴畏的前女友)。四五年不见。她形象改变很多。妖娆的身段丰满了。长长的卷发变直短发。以前尖刻刁钻的神情被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取代。要不是她那双标志性的略带野性的丹凤眼。四月她们还真是有些认不出了。
公主笑:“这两年我胖得厉害。认不出我了么。哎呀。看看你们多好。正是如花似玉的花样年华啊。让人羡慕死了。”
公主一边笑着。一边把胳膊挽着四月:“你是远道而來的稀客。一会儿我请你去吃饭好不好。这位是微微吧。一起去吧。”
公主一双丹凤眼笑得弯弯的。
四月推辞:“不必客气了。我今晚的火车。马上要回去收拾下行李了。。”
“哎呀。干嘛赶得这么急。好不容易回來了。嗯。吴畏这么小气。有那么多钱也不给妹妹买机票。让妹妹坐火车啊。”
“这两天我就要上班了。要赶回去报道呢。”四月温文尔雅。微微有些不耐烦地看看手表。
公主:“你要上班了。是吴畏上海办事处。”
“不是。是一家外企。”
“呀。四月真是出息了。到底是重点大学出來的。一出校门就被外企抢了去。我还以为吴畏怎么也得把自己的妹妹安排在我们集团里――呀。四月。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现在是吴畏集团的总裁办主任呢。”
公主对着四月滔滔不绝。却把微微看得跟透明人似的。
微微一笑:“四月。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几个亲戚要见面。我们晚上在火车站见好了。”
四月要说什么。微微却摆摆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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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使出浑身解数。到底是把四月弄到附近一家咖啡厅。说是給四月叙叙旧。哪怕只有半小时的时间也好。
四月疑心她有什么事急着告诉自己的。
果然。公主一坐下。就把话題转到了吴畏身上:“四月。最近吴畏心情好不好。”
四月觉得她的问題很奇怪:“这个。他并沒有表现出特别的好或不好。。你跟他应该是朝夕相处。你不是应该更清楚。”
公主叹口气:“我虽然是集团总裁办的。可见他一面也挺难的。他天天盯在项目上。这一年的时间。可沒有怎么见他轻松过。小的时候他那么爱玩疯闹。沒想到现在却是工作狂人。”
四月沒有说话。喝了一口宁檬冰水。
公主垂下眼睛:“你肯定也是知道的。我跟吴畏三年前就分手了。我们俩现在只是单纯的老板跟下属的关系。。”
四月含笑:“其实。我跟吴畏一年才见二三次面。他从未給我讲过他的这些私事。”
公主有点失落的:“也许。对男人來说。跟女人分手是件芝麻小事。几天就会忘在脑后了。。。四月。我其实并不是給你讲我和吴畏这些。我现在是集团的一员。关心的是整个集团的命运。。你知不知道。现在中盛集团正处于危急关头。”
四月大吃一惊:“危急关头。”
昨天吴畏还装了满大厅的玫瑰花。跟她风花雪月呢。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