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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少年头——岳云番外(二)(1 / 2)

我发现和她斗嘴变成我们每次见面后的家常便饭。小段在私下里劝解我。你是个对府里下人都极好的。怎么眼里就容不下她呢。我呵呵地笑。小段。我哪里是容不下她。我就是爱看她生气的样子。你不觉得她生起气來更好看吗。

小段低着头想一想。再抬头时说。果然是。你不说我还真沒发现。

她生气时。眼睛特别清亮。象午夜时。打开窗。看到的那最入眼的一颗星星。

那日。我练武练得乏累了。正扒在屋顶上歇息。听到一个清脆脆的声音呵斥道:“老关。放我进去。”忍俊不已。老关的名字还是我告诉她的。她倒是现学现用。闯了进來。一边还嚷嚷着:“段恪。岳云。你们再不出來就出大事了。”

我问她气势汹汹地來找谁。

她第一个问的竟然是小段在哪里。我这么个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她要找的人却是小段。我装出嬉皮笑脸的样子。同她拉扯:“我和小段。你只能找一个。”心里头盼着她说。行。那就找你。

小段听见她的声音也出來了。这小子动作贼快。随手还带了件斗篷出來。把她被撕坏的衣裳辄好。他们两个何时变得亲昵起來。两两相对时。竟然有种让我插不上嘴的感觉。

不过。事态紧急。小段骑着她的大黑马去找节度使。她换了男装同我一起出发剿杀前來进犯的金贼。看到她穿男装站在面前。一张面孔清丽可人。我竟转不过眼光。幸好她问起我的银锤。我才不至于献丑。

她再一次让我惊喜。面对千余金兵。居然丝毫不露畏惧。一张轻弓。在她手里象是变得有生命起來。在我背后露出破绽时。将那个欲偷袭我的金兵射杀在马下。连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两个人在小段搬了救兵前來时。都是一身血迹。我朗声笑道:“擦都不能擦。这些都是战功。我要将软甲收藏起來。以作纪念。”

心底里有个比笑声更大更宽广的声音在喊:她应该就是我今生要找的女子。还有谁会比她更适合。我绝对不要寻一个象娘亲那般。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在家中做女红的“贤妻”。我要的是那能与我一起驰骋沙场。与我一起上阵杀敌的妻。

当我开口对阿奶说要上牛头山找爹爹时。意外的。她说要随我们一起去。我心跳若狂。都不敢去看她的脸。她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在说要和我一起。

我们三人连夜瞒着家人。离家出走。牛头山是我的梦想。也是小段的梦想。

战事吃紧。爹爹见我们到來很是开心。也沒有多为过问她的事情。让我省却许多的口舌。营中的日子果然比家里要苦得多。可每日里看到她的如花笑颜。那些苦都化成蜜水一般。

爹爹第一次将兵符发于我手中。我兴高采烈地回到营帐。想将这好消息告诉他们。看到的却是她与小段抱在一起的景象。小段对我解释是她做了噩梦。哭得不能自已。可是她为什么沒有拒绝他。

难道在她心里。就沒有我的位置吗。

小段低吟道:关关之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果然。小段也喜欢着她。

进入军营中。她变了许多。看到爹爹时。偶尔会有仇视的目光显露。怎么会这样。普天之下。哪个人听到爹爹的大名不伸出大拇指來赞一个好字。她如何会在爹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态。

我问小段。她为什么要跟了我们來。小段淡淡地回问。如果要问。当时我们就不必带她前來。是啊。三个人在离开汤阴时。是发了誓言的。她绝对不会是金国的奸细。如果是奸细。怎么会远远避开爹爹。

只要不是奸细。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下了荷叶岭。在巩家庄中。她的铁箭又一次救了我。结果我还沒有來得及谢她。倒被巩家庄的庄主要将女儿下嫁作为谢礼。这是哪门子和哪门子的事儿。我脑子一混。朝她那边望去。想在那里看出一丝半分的不快。我就满足了。可她笑盈盈地端着酒跟别人一起起哄。我再按捺不住。站起身。清楚明了地一口回绝:我心里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眼睛只看着她。再无旁人。她应该能明白我的话。

结果换來的是她的埋怨。埋怨我不该让大家扫兴而回。我一气之下问她。难道要我应允了婚事。她的回答居然是:应允也好。

小若。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气恼之下。我打碎了悬挂在牛头山的七块免战牌。爹爹对我下个军法处置。欲将我推出斩首。好。斩首就斩首。反正沒有人稀罕我的存在。

她从大营外走进來。口齿伶俐。说得又字字在理。替我讨一个将功抵过的应战。我写过军令状。提起银锤出战时。她还跪在营帐前。我沒有同她多说一个字。因为我知道自己必将凯旋而归。谢她对我的恩情。

那金弹子果然难缠。我一鼓作气冲下山去。犹如猛虎出山。百余招后竟然还是落得下风。险些命丧他手。关键时刻。还是她救了我。金弹子临死前的神情。那种讶异。那种惊然。我在转过头去时。同样可以体会。

她仅着纯白的长衣。山风将她散开的发吹地萦绕其身。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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