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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回程(1 / 2)

若殷看着那疾驰而來的人。这样冷的天气。却是跑得衣襟飞散。额上细密的汗珠。显然是竭尽全力赶路而來。速速地拉住缰绳。半侧身。疑惑地问道:“你是何人。要找段恪何事。”

段恪暗地赞她应变速度奇快。这么一反问。如果來的是敌。必然已经将注意力暗兜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一旦反击。两人可攻对方个措手不及。如果是友。那到时候再解释也不迟。

那人非常坦然地已经转过身。对着段恪在马上行礼:“段公子。在下是附近驿站的小吏。与段公子在牛头山曾有一面之缘。段公子可能已经不曾记得。在下倒还不会认错人。这里有岳将军的飞鸽传书。我一路追过來。幸不辱命。可算赶上了。”

“岳将军飞鸽传书给我。”段恪接过那个卷成细细一撮的纸团。外头用白蜡封裹。用手指仔细捻开。只看一眼。立时对若殷道:“果然是岳将军的私章。不会有假。”

“究竟为了何事。”若殷忍不住想凑过身來看。纸卷上的字犹如蝇头。细细一行。小得看不太清楚。

“岳老夫人身患重疾。临终弥留前说要见我们一面。”段恪将纸卷在掌心搓成细屑。手一挥出。纷纷扬扬地飘了出去。

“其他呢。其他还有什么。”

“只写了这样一句。岳将军的意思怕是要我们接到消息后。立即往回赶。才能见老夫人最后一面。”段恪向南方眺望。來时匆匆赶路。十多日才行得此处。一无所获便要赶回。

临出门前。岳老夫人还算安康。怎么才一旬光景。已经身染重疾。即便如此。临终前又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他们交代。若殷看一看段恪。实在理不出个头绪。

“段公子可需要小吏做些什么。”那人倒很是热心。“想來也是老人家临终前未完的一份心事。”

“有劳替我们换过马匹。这两匹已经是疲劳上路。若是再要连夜赶回。怕是吃力不起。不知可曾方便。”段恪已经拨转马头。做好回程的预备。

若殷也不多问。跟随其后。

“段公子真是客气话。驿站里还会缺少良马吗。两位请随我过來。”

“我们并不是朝廷所派官员。沒有通关文书。借马的话……”

那人浅浅一笑:“不妨事的。公事私事。怎么可一概而论。既然段公子是岳将军身边的亲信。那在小吏眼中岂非比过路官员更加要紧。驿站距离此处不过两时辰。换了马匹。两位即可上路。早一分是一分。”

“好。有劳了。”

那人不但勤力地寻出两匹脚力甚好的良驹交付。又叮嘱厨子做了两碗热乎乎的汤面。说的话句句在理:“吃饱上路。才能及早归程。”

段恪也不再客套地推辞。用完饭后。再次谢过。与若殷一同回程。

若殷回头一看。远远的。那人的面容已经模糊。仍然在遥遥对着两人挥手。

“小若可知他为何如此热心。”

“此处是两国交界之处。他见过太多金兵侵犯大宋子民的恶行。怕是打心眼里期盼着大宋圣上能早日将疆土收回。还老百姓一片安静之所。”

段恪听了。默然。也算是赞同了她的话。双腿夹紧。高扬马鞭。

真正是一心忙似箭。双马走如云。

程间。若殷坐在马上不自禁地笑起來。

段恪回问:“想到什么。笑成那样子。”

“我们出來时。诸人皆不甚放心。这个叮。那个嘱。又是送兵器。又是准备药丸。岳大将军还给了你一面重要的腰牌。小岳更是恨不得与我们一齐上路。结果呢。”

“结果连金国的边界还沒有过。被一纸飞书又招了回去。我们两个算是双手空空回去。”

“见着岳大将军还不知如何交代。只当我们还真是回了娘家不成。”

段恪听得她这么一说。连忙应和:“即便是如此。你答应过的事儿可不许反悔的。”

“我又如何反悔了。”若殷转念一想。已经知晓他所谓何事。当下俏脸红红。啐道。“我是在和大哥说正经事儿。怎么又牵扯到那事儿上去。”

“这事儿也是最最正经的。”段恪顺手将水囊取出。灌下几口。“我们这般马不停蹄。一來一回便是个把月。怕是那飞书传信上的。是赶不及了。”

若殷眼色一暗。如果正如信中所言。岳老夫人身染重疾。临终弥留怎么能拖得这许多日子。这最后一面怕是见不成了。

“我只担心信中所言不过是其中一部分。”段恪思量着言道。“一方面是飞鸽传书不便写及太多。另一方面岳大将军也寻思着万一飞鸽落入敌军之手怕有泄密之嫌。所以只写家事。而且我们看得必然要赶回去。”

“大哥。你的意思是。”

“招我们回去怕是有更加紧要之事。想想我们此次出來。原是极其机密的私下行动。统共不过几个人知晓。岳大将军这会儿用的是极易暴露的飞鸽传书。也就是说这事情颇不可待。已经临身。”

“难道是。”若殷已经猜得几分。嘴巴张一张。却不敢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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