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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情近(1 / 2)

身体悬在半空,以出乎自己想象的速度向下坠落,耳畔带有呼呼的风声,还有不停不止的叮叮声音,每响一下,身体都会跟着波及震动,若殷晓得那是金兀术手中的强弓所射出的铁箭,拉开距离后,失去准头钉在桅杆上所发出的声响,

那人依旧沒有打算放过她,不过速度快也有速度快的好处,箭羽怎么都赶不上她下坠的姿势,箭箭落了空,

离地面还有三四丈的时候,若殷的身子突然停住了,绑缚在小腿上的软索被拉到笔直,

巨大的回旋冲力将她又一次甩上天空,

听得四周一片惊呼声,

若殷索性把双眼都闭起來,天旋地转的失重不是每个人都能硬挺的,她暗暗庆幸自己是空着肚子上的桅杆,当时是怕吃了东西,爬动起來不够敏捷,否则这会儿怕是要吐得一天一地了,

这么來回荡了几圈,软索的冲劲已经慢慢化解开,若殷头冲下悬在半空,离桅杆还有些距离,她努力伸出手去,怎么都够不到,身子在半空也使不上力,

梁夫人已经安全滑到甲板,一脸紧张地望着她,不时向着远处望去,

若殷苦笑,那个金兀术到这会儿还沒有放弃要灭杀她的意愿吗,

她憋住口气,仔细聆听,

铁羽撕开空气,挟锐利不可挡之势,

这一次射的是她小腿处的软索,金兀术算得正巧,只要射断软索,三四丈的距离直直栽下去,效果实在惊人,

但是他大概离得太远,沒有看清楚,若殷双脚各有软索,所以当箭头将其中一条射断后,若殷借着身体向另一边倾斜的力道,晃到桅杆处,双手扣住桅身,沒有丝毫停顿,吱溜向下而去,手掌磨得生疼,也顾不上,

足尖触碰到甲板的一瞬,她整个人软软趴了下去,经过这上上下下的折腾,若非强行控一口气,硬撑在胸口,怕早就支持不住,梁夫人赶紧上前扶她,

若殷用力晃一晃头,看到的依旧是梁夫人重叠的影子,强笑道:“夫人,我实在站不起來,让我躺一躺,躺一躺便好,”

梁夫人将她半搂半抱地,手指头去按她的胳膊:“小若,你身上受了伤,你自己都不知道,”

若殷觉着自己已经变成一条僵硬的木头,每一部分都不像是属于自己的,想抬脚,抬不起來,想举手,也举不起來,除了能轻声地说话,只怕什么都干不了,

梁夫人仔细替她检查一下,才道:“幸好只是胳膊和背后有些擦伤,应该沒有大碍,回到军营擦些药便是,”

“夫人,大战未完,不必管我,我躺着便是,”

梁夫人一挥手,命兵士取來新鼓,双臂急挥,敲得不觉声响,汗珠顺着鬓发直往下淌,

若殷仰面看着她,不禁叹道,韩世忠元帅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再听得一阵唿哨,一声紧似一声,若殷看不清局势,连忙又问:“金兵又怎么了,”

梁夫人抛开鼓槌,喜道:“金兀术再抵抗不住,带着残兵败将退回黄天荡去了,那黄天荡是一条天煞的死水,无路可通,这一下,只需将金兵全部围杀,不用再废一兵一卒,便能成就大事,”

“夫人,可是我们胜了,可是我们胜了,”若殷拉着梁夫人的衣袖问,

“是,是,小若,我们大胜,宋兵大胜,金兀术气数已尽,从此可高枕无忧了,”梁夫人不见她回话,再一低头,见若殷已经昏睡过去,手指头还紧紧抓住自己的袖子不放,不由放低声音笑道,“可怜这孩子了,”

若殷一头栽入了甜梦乡,睡得死沉,

睁开眼时,窗口有夕阳斜照进來,她呜咽一口,觉得嗓子处痛得厉害,全身跟着像散架又重新拼合起來一般,使不上力,

立时旁边有人端了碗水过來给她,若殷张嘴喝几口,觉得水里好似调了蜜,微微的甜,努力睁开眼,才看到床头站的人是段恪,一手端着碗,另一手扶在她背后,神情小心翼翼,生怕她又晕过去似的,

“我睡了很久,”若殷问,勉强坐起來,

“不久,我也才回來一会,梁夫人说,你晕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想把你唤醒,可你一动都沒动,”段恪将碗放回桌上,“夫人道,你是脱力晕厥,还是不要叫醒为好,命人准备了蜜水在这里,吩咐你一旦醒了便给你喝,”

“其他人呢,”若殷见他还穿着战甲,迎头一股子血腥气,

“韩大元帅回营,他们都去献功,将活捉的金兵将领分配处置,”

“你怎么不去,倒跑回这里來,”

“我來看看你,你在桅杆上的时候,我都看到了,”段恪见她醒來,松下口气,也不避嫌,将软甲脱下,扔到门外,里面穿的贴身青衫,看起來舒服许多,“小若,我那时恨不得飞回你的身边,”

若殷咧嘴笑道:“你想飞,我还想飞呢,假使真的能飞,今日也不至于弄得那么狼狈,”

“金兀术想來知道大军都由战鼓与号旗操纵,心里头定是恨极,到后面,他只是站在船首想将你立时射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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