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新年,可产检仍旧要做,周三下午夏佥羽与莫颖伊陪着我做完检查,开车路过市集的时候,一时想吃冰糖葫芦,莫颖伊眉角攒聚着笑意,自推开车门买去,我与夏佥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这时的天气暖了许多,凉意已经退却不少,偶尔有一阵风吹袭而过,也只是搔的人痒痒的,穹窿似水涤的一般明净,浮云皆无,荡漾着无尽的愁绪,我有一搭无一搭的同夏佥羽聊天,从过去说到而今,一切重新去忆,再听來仿佛是一场梦,我何德何能,会遇见夏佥羽,冥冥注定,也许,很多事情真的是无能为力,
“佥羽,”我突然指了指车窗的方向,“是Feeling,”
她正笑意盈盈向这边走來,手腕间赫然是一只碎钻手环,我记得,那只手环,曾在夏佥羽的书房见到过,它被藏在檀木制的盒子里,顾自芳华,最初见到手环的时候,我问过他,而他也只是说那是他曾经想送给我的礼物,可惜已经错了最好的时光,自那以后,我再也沒有打开过放置手环的檀木盒子,就这样,过了太久,以致它失掉了影迹,我也沒有问过什么,,我以为,是他收掉,沒想到是送给了Feeling,
的确是这一只,我不会认错,那上面,真真切切的雕刻了我的名字,四下,是蔷薇萦绕,此时此刻,正反射出夺目的光洁,明晃晃的刺痛着我的眼睛,
“夏佥羽,”我冷笑,“时间沒错,错的是人,”
推开车门,我欲离开,夏佥羽握住我的手,紧紧的,不肯放开,
“你听我说,素锦,”
“还有什么要说的,”瞥了一眼Feeling,我郁郁道,“你敢说,这只手环不是书房里的那一只,”
“是那一只,沒错,”
“那还要说什么,”他连谎言都不会说,不知是喜是忧,“说那不是你给她的,”
夏佥羽急急道:“是老爷子给她的,当时也觉得沒什么了不起,想着上面刻着你的名字,她哪儿还敢戴出來,再说,这手环现在也配不上你,本就是打算改明儿再订一套新的给你,所以也沒跟你说,”
“新的,”我一哂,“东西是我的,配不配的上是我的事儿,就算烂在盒子里,也还是我的,做什么要给不相干的旁人,”
“我错了还不成,别生气,伤身子,”
“现在怎么办,”
不是心存为难,可有些事终归要解决掉,
“要是肯定要不回來了,”夏佥羽苦笑道,“自当她为咱做广告,那手环上海雕着你的名字呢,这么一來,沒几个人不知道咱俩的关系,”
“以后给我远着点儿她,”我抚摸小腹,闷声道,“胎教不好,少不得吓到宝宝,那手环,给她算了,像你说的,这么一來我也减了不少的麻烦,康起言那边儿,迟早给她收拾掉,”别的不敢说,就这一点,我是顶信服他的,“上一回在普罗旺斯,我被观众骚扰,他可沒手下留情,那会儿我跟他可还沒什么呢,”
半是絮絮半是试探,偷偷用眼尾扫过,只见他抿唇深思,一派平静无波,可我知道,他是在意的,果然,夏佥羽偏过头看着我,欲言又止,
“素锦,”半晌,他说出这样一句话,“我会对你好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还是不甘心,一次一次的试探,以掩盖自己的脆弱与恐惧,扪心自问,这样做会不会有些残忍,康起言是一纸的休止符,写得再多,也只是停驻了的乐章,,他待我的好,是负累,
“以后不要见Feeling,别隐瞒什么,夏佥羽,我会受不了的,”我叹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才能跟你在一起,你不要离开,也不要背弃,”
“傻瓜,”他印下一吻于额上,“就算死,我也会守着你,不离不弃,”
既是是死亡,也沒有将我们分开,,那是很久很久以后,当我再次想起这句的时候,他已经离去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