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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1 / 2)

清早起床。发现床边放着一杯热牛奶。 看上去时间并不久。只见杯口正有热气蒸腾着。Armani Gio散发的木质香延续了小苍兰与樱草的优雅。有酿酒葡萄的醇。我尚未回过神。只见夏佥羽从浴室里走出來。修长的身体。即使穿着浴袍。也是一样的挺拔。头发上还有水渍未干。滴落地毯上。一滴一滴的暗色。像是娆艳的蔷薇刺破手指。所到之处。尽是斑斑血迹。

惺忪着睡眼望着他。朦胧中见夏佥羽似笑非笑的靠近。

“不多睡一会儿。”

这一次。我完完全全清醒了:“夏佥羽。”

还以为是梦。沒有想到真的是他。

他的身上有沐浴后特有的气息。皱眉走到床榻旁。用手揉了揉我的发:“睡觉不记得锁门。幸好昨晚是我。”

“不是不來么。”

“重要文件已近处理的差不多了。老爷子又无事可做。索**给他來办。”夏佥羽坐在我身侧。一手轻轻放在我的小腹上。“省得我做什么都要被他挑剔。亲历亲为也算让他少操心。”

“几点的飞机。”笑着重新偎进被子里。暖烘烘的软垫让我又有了倦意。“怎么不等一等再來。一定都还沒睡。”

夏佥羽沒有回答。只是拉起被子。整个人钻了进來。一股更深的暖意袭來。我慢慢阖上眼帘。他抱紧我。下颚抵在我的头上。呼吸轻缓匀称。快要睡熟时。我听见他低声说了什么。

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然而传进我的耳中。却是异常的清晰。

他说:“I miss you.”

这是他仆仆风尘到普罗旺斯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里面仿佛浸染了薰衣草的味道与色泽。我还记得那天。他站在我的身后。嘴角挂着笑容。只消我一个转身。一个回头。就看得见。即使背影。也是那样的清晰。可我沒有。从不曾回过头。甚至在后悔的时候。都沒有过。很多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留恋也只是惘然。

素年说。转过身。仍有一个夏佥羽。彼时我笑她多事。其实只是为了掩饰心里的卑微。因为不相信。不相信还有人会等我。而那个人恰恰是夏佥羽。我以为他不会是如一而终的人。彼此仅仅是那一晚、那一瞬的交汇。是一场艳遇。更是不经意。一切已是幻影。我之余他。就像一块抹茶甜点。微微的甜。微微的苦。从不为讨好而讨好。迎合而迎合。他不过是贪图一时的新鲜。现在我终于明白。很多事都是不经意的。不经意的在彼时彼刻邂逅了那个人。不经意的在彼岸彼地相互吸引。不经意的爱上了彼此的好与坏……不经意的伤害。不经意的仇恨。甚至是。不经意之间发现有一个人一直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只要你懂得回头。懂得转身。就会发现总有那么一个人。执着坚定的等着自己。

我有多么幸运。可以与他这样不经意的纠缠了这么多年。千千万万座城市里。有无数的人兜兜转转了一辈子也沒有遇见。即使真的不经意。结局也往往是扼腕叹息。而我们。哪怕沒有携手一生。亦沒有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寻觅。

“I miss you, too.”

伴着睡意。沉沉入梦。

再醒來时。已经是下午两点。我翻了个身。沒见到夏佥羽。身边的床铺也已经冷却。只剩下浅浅的凹陷的印记。可知他已离开很久。我梳洗穿戴好。自己到户外走走。

呼吸间有一丝丝凉气沁入心肺。仍有雪在落。飘飘洒洒。极轻。侧耳听。就听得见细细簌簌的声音。偶有风撩过。雪珠子冷生生的割在肌肤上。藤蔓似的抽打着。脸颊又黏又疼。像是泛起了一条一条的血痕。

天空水涤过一样的透彻。看着一扫阴郁。压抑心头已久的东西正一点点的消散不见。真真是奇怪的。明明昨天还是天翻地覆。不过是几个小时过后。就变了一个模样。

软厚的围巾被系在颈子上。动作轻柔小心。是夏佥羽。只看那干净修长的手指。就已经知道是他。这一双手。甚至比康起言那双弹琴的手更纤长精致。更好看些。

“穿的这么少。当心着凉。”

我低头看着雪面上留下的一道一道的脚印。然后闷闷道:“我身体好。不怕着凉。”

“上次是谁让我买砂锅來着。还让我煮粥。”他忍住笑意。“告诉我。你那时候怎么算准了我会去。”

“因为我太了解你。你说你什么时候吃过闭门羹。哪个人见到你不是恭恭敬敬。鞍前马后。就差给你作揖磕头了。这下倒好。在我这儿吃了闭门羹不说。还一连吃了好几碗。这样还不來找我算账。那可真就不是你了。说起來。我记得有人接着出门买东西当借口。欠了我一杯‘芒果冻奶’。”我佯装思索。皱眉道。“那人是谁來着。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年纪大了。记性果然不太好。”

“你记性不好。”夏佥羽一嗤。“那么久的事儿都沒忘。这记性也真是不够好。”

风默默的撩起他前额的发。我转过身抱紧他:“真的。到现在我还想着‘芒果冻奶’。你做给我吃。好不好。”

夏佥羽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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