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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1 / 2)

有沒有公平可言。对爱。可不可以说。因为我爱你多了一点。那么我就可以多一倍的索取这份爱。不。爱情本來就是成人男女间荒诞不经的游戏。既然是游戏。就从沒有公平可言。有的。只是规则。如果不循规蹈矩。立时三刻就要出局。可是守了规矩又怎样。还不是谁爱谁多一点。谁就会一败涂地。

也许。男人女人的爱。是不同的。

我沒有答应夏佥羽的求婚。无关其他。只是因为逃不开康起言给的阴霾。像是旧时的蛊毒。不知不觉的化进身体里。时时发作。时时啃噬。痛的时候痛不欲生。好了伤疤。也就忘了疼。

日本的天气。真冷。

约好夏佥羽一起去北海道度假。结果他忙得走不开。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登上飞机。

隐隐约约记得这时的北海道是很冷的。特别是半山里。连吸气都仿佛渗得出一层薄雾。厚厚的积雪可以由十二月持续到次年三月。走在路上。脚下咯吱咯吱的作响。冬天的时候游人毕竟不是那么多。飘雪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坐在窗边望去。是真的能听得见雪落的声音。并非无声无息。

轻轻浅浅。世事在这一刻变得永恒。

捧起电话的瞬间。铃声大作。我接过。然而。除了缓且软的呼吸。什么也沒有。壁炉里的火苗噼噼啪啪。偶有溅出的火星落在地毯上。烧灼出一个不起眼的疤痕。雪花落在玻璃窗上。转眼间就已融化得了无痕迹。

再多语言。此刻竟是苍白无力的。抵不过这静谧无声。

我太息:“起言。”

太过熟悉一个人。只听呼吸。便足以认得出了。

“素锦。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只是。听听声音。就足以暖煦整片整片冰冻的心么。像盛夏的木叶子。亭亭如华盖。间隙中筛下來的阳光。一个一个攒聚成光晕。晃动跳跃着。照在地面。亦不菲薄。亦不凉薄。

是惬意且安稳的。

“听到了。之后呢。还剩下什么。是记忆。”不不不。不要跟我说。他会拿來放进回忆。“我以为你的记忆里。只有暮然。别骗自己。你从不曾将我放在心上。”

“素锦。你好不好。”

“好。生子。然后。也许会嫁人。”

“你爱他。”

“爱到最后也只剩下柴米油盐。那么我可以爱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离开。”

“你说过。会放我自由。”我冷言道。“显然。你说的不是现在。可我还是走了。”

康起言半晌默不作声。然后问:“还记不记得那本《牡丹亭》。”

情致绵密。委屈婉转。她想着的是“但是相思莫相负”。其实不过是流水落花两不相干。一侧身一回眸一剪影。已俨然是百媚千娇了。我已想得到。台上的杜、柳二人。定是有着绝代的风华。不因妆容的艳丽。颦眉笑颜。当真是自顾自的风流。长长的水袖。一波三折。抑扬顿挫的唱腔犹似浮华尘世。一字一句都是鲜活的。是突如其來的妖娆。横破春光。染了三分的桃红柳绿。喧嚣了白昼。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來望断梅关。宿妆残。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

那时我问康起言。这一世。我究竟是那多情痴心的杜丽娘。还是薄情寡义的柳梦梅。到而今。竟也觉得无稽了。

一个是爱上的只是爱情本身。一个爱的只是一夕欢愉。我夹在中间。不得左右。两厢为难。既是那魂牵梦绕的杜丽娘。亦是那忘情如斯的柳梦梅。

“你这样。可真真的让人担心。”

稍晚的时候在MSN上看到楼夜风。聊过几句后。他突然这样说道。

“今儿是怎么了。连你也要掉文。”

“还不都是让康起言逼的。明明是自己不对。现在倒回來找我算账。”

他一字一字的打过來。我吟吟笑着。心底莫名悲戚起來。

电视里播放的是民风甚重的日本演歌。恍恍惚惚。原來已经是周末。剪裁精良的和服上面缀着繁复的纹饰。一针一线。皆是手工制成。价值几何。靡靡戚戚的歌声苍凉划过。冷月如刀。一地清辉照亮雪夜。苍苍凉。映射出凛然的茭白。未明的地方。像深不见底的隧道黑洞。渐变处。暗痕交织。

“真真让人担心的是你。康起言要对付一个人的时候。手下可不会留情面。”

“他现在能做的。也不过是揍我一顿。出出气罢了。倒是你。也真够狠心。眼看着他跟夏佥羽不遗馀力的斗來斗去。”

我对着显示屏。耸肩:“与我何干。你也是商人。难道会为了一个女人才争名逐利。”

“不会。”他停了停。又回道。“因为还沒有遇到。这回事。沒有遇到谁也说不定。换做以前。我是肯定不会相信的。结果先是容正峄。后來是康起言。现在是夏佥羽。想不信都不行。素锦。你说要是沒有爱恨痴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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