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薰也是学得乖巧,终日在其身份侍茶奉水的,他看奏折,她便给他打扇子,他批阅奏折,她便守在旁边研墨,
慕容飞宇很喜欢她这般娴静媪雅,
这日下午,便是有一名小宫女前來锦绣宫,在门口遇到了冬梅,便被冬梅带了进來,
小宫女给慕容飞宇行了礼,又给林若薰行过礼,脆声说道,“启禀皇上,太妃娘娘说要请林妃娘娘过去孔雀台一趟,”
慕容飞宇脸也不抬一下,沉声说道,“所谓何事,”
“回皇上的话,太妃娘娘说林妃娘娘自回宫以來,甚是想念,今日特设了宴延,请她过去同欢乐一翻,”
慕容飞宇沉默了一会,转头看向林若薰,“爱妃愿意去吗,”
林若薰笑着点头,“臣妾求之不得,”
慕容飞宇点了点头,“去吧,朕忙于政务,就不去凑热闹了,”
林若薰弯腰叩了谢,这便跟着那小宫女一同前往了,
御花园的,一切都往昔,根本沒有什么变化,举目四望,到处都是花的海洋,
一片甜美的芬芳,微风轻拂面容,一切宁静而又美好,可是,这真的就美了吗,不,这里不美,沒有了我的俊儿,这里便最黑暗的地狱,
林若薰迈着轻快的脚步,穿过御花园,向着九曲桥走过去,
在荷塘边上停留了片刻,这才转身向着孔雀台走去,
似乎去得有些晚了,满桌的女子,穿着花团锦簇的,在看到林若薰的同时,她们的脸上都不同程度出现了失望的表情,
原本以为,多日不见的皇上,会同林若薰一起过來,所以,都不约不同的将自己平时珍藏的最好衣裳拿了进來,精心的梳妆之下,结果却等來了失望,
林若薰的目光落在了最上首的位置,是打扮得隆重得体的皇太妃,时隔五年,她看起來也沒有什么变化,那张脸依然冷冷的,在看到林若薰的时候,流露一丝淡淡的嫌恶,
林若薰假装沒有看过,仍旧是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在皇太妃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臣妾见过母妃,祝母妃金体安康,”
语气诚挚无比,看不出來半点虚假,
皇太妃挑了挑眉脚,瓮声瓮气地说道,“哀家还以为林妃娘娘架子太大,哀家请不动呢,”
林若薰淡定自若地答道,“太妃娘娘言重了,臣妾身为儿媳,自然是随叫随到,”
皇太妃听完这话,脸色才稍稍好看一点,抬了抬下巴,指着空位说道,“坐吧,大家都早到了,就等着你了,”
林若薰扶着冬梅的手,缓缓落坐,举目四扫,众女宾的目光都聚集到她的身上,在她环顾的时候,众女又缩回了头,
在林若薰缓缓四望的时候,感觉到了侧前方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如同针芒一般向她刺过來,带着十足的恨意,
林若薰悄然掀了掀嘴角,举起手中的酒杯,向着皇太妃敬了一杯,“若薰先敬母妃一杯,祝娘娘寿与天齐,”
皇太妃点头微笑,随即,林若薰话峰一见,转脸看向那道目光的主子,眼里闪过一丝嘲弄,“母妃,飞雪长公主怕是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还长居于后宫之中,难道母妃是舍不得她出嫁,想留在身边一辈子么,”
顿时,满桌子的女宾都噤若寒蝉,沒有人敢多吭出一点气來,
众所皆知,飞雪长公主被东辽敌国太子所遗弃,多年來,仗着皇上的宠爱,在宫中有如皇后一般的地位,谁敢提半句出嫁之事,怕就是找死,
而林若薰偏偏就不怕,她敢于揭这个疤痕,她要的就是飞雪长公主的愤怒,
皇太妃也是纠结了半天,这个长公主的婚事,她是想破了脑袋,也沒有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桩丑事一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以前年轻的时候,还有个王孙贵族想攀个皇亲国戚,可是时间一长,大家都知道了长公主与皇上的暗中关系,还有谁敢再要她这个大麻烦,随着年纪越來越大,更是沒有人敢再提此事了,
此时,慕容飞雪喘着长气,一张粉脸是气得红又了白,白了又绿,
她咬紧牙关,站起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振得满桌的酒盏倒翻歪斜,
众女心中更加惊惶,那有名无实的皇后娘娘,有如纸人一般,吓得也不敢多吭一声,
“林若薰,你得意什么,你不要以为你在外面那些丑事沒有人知道,如今皇上肯要你,也是给我莫大的面子,你不要以为自己一步登天了,”
林若薰似乎对慕容飞雪的话很感兴趣,她莞尔一笑,淡定地坐着,玩弄着手里的戒指,目光缓缓看向前面,“长公主这话说的,似乎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一样,本宫今天倒是要听听,你觉得皇上明智,还是你聪明呢,”
这话说出來,让慕容飞雪哑口无言,
林若薰的意思是,作为大燕国一国之君的皇上,都不介意林若薰曾经跟段雨泽的事情,
而你居然还想说提这件事情來触皇上的霉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