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在一天之中连换三个房间。先是普通的病房。而后是特别隔离审讯室。现在是顶层的精神病科。
此刻她正坐在床上。双手捏着自己的衣角來回拽弄。低着头。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精神病科里面都是恐怖的角色。越是“说自己沒病”就越会被认为有病。这种反驳会让人发狂。最后慢慢的变得暴躁。或变得抑郁。总之到最后。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真的是否有病。
看着枪头挂着的日历。按时间细细掐算。离自己的寿命将至还有八十九天。
“呸。不长眼的老天。连最后死之前都不让我安生。”
福至忍不住低骂一句。晃动着酸痛的脖子。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烫着卷发。身材纤细高挑的赵大夫从外面走來。同行的还有一个推小车的护士和护士身后的男护工。
男护工看上去高高大大的。福至猜想。那是怕病人有什么暴躁行为而对医生进行攻击才进來一同准备着吧。
“李福至小姐。冷静下來了吗。我们來谈一谈好吗。”赵大夫冲着福至甜甜一笑。随后拿了个凳子坐在福至面前。她突然一伸手。想要抚摸一下福至的脑袋。就是这个动作让福至猛地后仰一下。避开了去。
忍不住激动地大叫一声:“你想干什么。又要给我制造虚假记忆吗。。”
这一声换來的是男护工的上前。还有小护士拿起针稀释麻醉剂的动作。
小护士一边忙活着一边道:“赵医生。您还是先出去一下吧。病人现在的情绪好像仍未冷静下來。怕有攻击行为。”
赵医生摇摇头。同时还制止了两个助手的动作。蹲下身來。像个特别知心性格温和的大姐姐一样。一只手摸着福至的双手。另一只手给福至额前的刘海儿弄到另一边。
“我不是伤害你的人。不要这么怕我好不好。我们來谈谈龙香。你臆想的龙香是什么样子的。身高多高。体重多少。”
“那不是我臆想的。他是真实存在的。”福至忍不住反驳。
因为近距离的观察。福至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微微勾起嘴角的模样很想一个人。但是又感觉有很多地方不像。
“好。他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他长什么样子啊。下次我去见见他。”赵医生依旧十分温和的诱导着福至说话。
福至开始是顺着医生的思路走的。但是突然沒由來的一下脑子阵痛。只是那么一下。就好像有人用手敲击她脑袋一样。让她不再受这话语的蛊惑一般。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龙香。”其实就是在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臆想的这么个人。
福至又低下头。将一只手从赵医生的手中抽出。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打的自己是眼冒金星。内心叫喊了好几句“好痛”。决定以后对自己下手轻点。
而后道:“医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啊。”
福至突然说的这两句话让赵医生和身后的两个助手都是一愣。
接下來。福至说的另一句话就更是奇怪了。
“赵医生。我申请麻药注射。”
因为福至总觉得这个眼前的“赵医生”和死去的那个老头子在神色上有些一致。如果说这些家伙都是一个人。或者一个生物假扮的话。那么很多事情都好解释。
“麻药注射的规定是要看病人的暴躁程度……”赵医生的话还未说完。福至就抓过摆在一旁的小花瓶往她脑袋上砸去。“砰”的一声。花瓶粉碎。伴随着碎片的落地还有鲜血滴落。
小护士惊叫一声。“赵医生。”
男护工立即过來按住福至的四肢。说道:“快。大剂量镇静剂。病人暴躁了。”
小护士俨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从小瓶中抽出半个针管的镇静剂直接扎上福至的身体。按理说。暴躁的精神病人会在此时奋力的挣扎。他们会爆发潜在力量。有时候看上去一个矮小的女人。爆发的力量可比男护工要大得多。
而此时福至却很安静。从福至这个方向看。赵医生的身影是倒着的。脑袋上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大褂。但是赵医生的神情冷漠。眼神怪异。她是紧紧地盯着福至的。嘴角还时不时地抿了抿。
福至冲着赵医生轻轻一笑。
然后感觉身体一痛。慢慢的。思维就神游了。
男护工和小护士又立即拿了纱布给赵医生。可是赵医生都委婉拒绝了。对着两人安慰的说道:“沒事沒事。不是什么大伤。我去贴个胶布就好。”说完头也不回地。双手插着口袋。向外面走去。
同时血还“滴滴哒哒”地往下流。
那哪里是什么小伤啊。花瓶全碎了。谁知道病人是用什么力气砸的她啊。放着这样的伤口不管能行吗。。
两个人欲出去阻拦。仅仅也就相差几步的样子。出去却发现楼道里一个人也沒有。左看右看都沒看到赵医生到底在哪。这医院的顶层不是环形的。而是长方形的。就是说。左边即通到头。右边亦是如此。中间穿插着几个小房间。但是房门都有上锁。所以说赵医生根本不可能去别的地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