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女子拉着两个小孩走后。福至本來也想跟着过去。却听到类似叹息的声音。随之福至感觉整个山都在震动。
福至向后看去。莫名地感觉掉漆的神龙像的头有些轻微的偏转了方向。一双墨绿的眼珠动了动。她觉得刚才还带着震慑力的龙神竟然有一种哀伤的表情。
这时候从山边上走來一人。看着他气喘吁吁的。好似很艰难的爬上來。那人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是密密麻麻打印的小字。他喊了一声。“有人吗。”
声音大的差点让福至用双手捂住耳朵。但这样的声音也正好可以穿过龙王殿。直到后院。而后就听到女人的应声。“哎。來了來了。”
女子用围裙擦着手。然后焦急地走出來。“您是拜祭龙神吗。哎呀。真是太好了。有些日子沒有人來了呢。”她的话语透着龙王殿萧条的景象。虽然很热情。但是让人听着就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尤其是在福至听來。因为福至见到的已是改建后的龙王殿。
女子很热情地走去忙着将地上的垫子挪的靠里点。方便人拜祭。可是那人却拉住女子的手。操着一口土音。道:“别忙活了。我是來告诉你。山下要弄旅游建筑物。觉得这龙王殿留着也沒用。也沒有人拜祭了。于是要推平。这是合同。会按价赔给你钱。平均一平米两三千块吧。”
福至听着。盘算着。看看这个年代。两三千并不算少了。
女子不吱声了。她看了看神龙像。又看了看合同。只听那人又道:“哎。我听说你们家好几代就是看管龙王殿的。我知道你不舍得。但是你想想。你丈夫和父母都死了。现在这里只剩下你一个女人带着两孩子。这地方拆了补给的钱。在城里也能买一个更好的地方住了。你的孩子们上下学啥的也都方便。”
“可是我丈夫把毕生的心血都给了龙王殿……”
那人见好的劝说不管用。开始换了一副面孔。他推了女子一下。然后将合同甩在地上。
“你不拆。到时候山下來人。照样也得给你赶出去。照样也得给你把龙王殿拆了。”然后那人看了一眼龙神像。又道:“拜祭它有什么用。要是有用。它怎么沒把你丈夫救活啊。切。神经病。”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福至气得咬牙切齿。然而一抹青光席卷着风追了出去。女人起身抹抹脸。那边两孩子闹着很饿。女人只好应着。然后将正殿的大门关上。
女人沒有看见。也不能看见。那一道青光是什么。
福至知道。那是一条身形略微比龙香小一点的青龙急速地冲出去。他的身上沒有像龙香那样冒着闪烁的光亮。只有淡淡的光。
福至想追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脚底下的画面转了几转。让福至应接不暇。
等到脚底下的画面不转了。福至才发现自己还在后院。头顶上是照的人发晕的大太阳。
“哎。别动别动。你哪里搬的动那么大的东西。放着我來搬吧。”
这个爽朗低沉的声音吸引了福至回头。那人穿着宽松的灰色布褂。领子立起來。显得很干净利落。这不是唐津。。
几个來上香的大妈们开始闲言碎语。
“啧啧。瞧那小伙子长的。俊俏呀。怎么就看上了这守活寡的女人。”
“你别管人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人家小伙是城里人。这龙王殿好像也不拆了。听说要归位旅游景点。广告都打出去了呢。这小伙好像就是什么旅游的地方派來的人。以后都要和这女人呆在一起了。”
福至似乎理解了什么。此刻那女子脸上的皱纹明显多了。整个人显得有些步入五十岁的行列。她招呼着道:“小蓝。强子。快点过來帮忙。明天听说有一大批游客要來呢。”
女子带着两个已经长成少年少女模样的人走向正殿。就在他们走后。只听见“砰咚”一声。原本唐津搬着的东西全部掉落在地。他一只手撑着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双腿。表情是沒由來的慌乱。
就在福至这一两天的观察來说。唐津应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脸上沒有那么多表情。他生气就挑挑眉。高兴就弯弯眉的那种。突然露出这样的急迫表情。福至还差点以为这是夜晚的龙香附体了。
她走过去。轻喊一声:“喂。你怎么了。”
她忘记。她看到画面里的人。而画面里的人不会看见她。
“再等一天。明天就会有人供奉香火了。”
福至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只见他猛地捶打了一下自己的双腿。继而摔倒在地。双腿不自觉地蜷缩起來。随着裤子一点点崩裂。一条青色的尾巴左右摇摆。门框被青色的尾巴打的都有晃动。福至向后跳动一下。拍着自己的胸脯。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这么突然。”
唐津紧闭双目。好似在凝神。那条腿开始一会儿处于人类的状态。沒过一会儿又处于尾巴的状态。最后他好似放弃一般。匍匐着用手肘挪蹭着地面向别的地方爬。
“千万别回來。千万……我不要被看到……那样会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