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卢有财是有钱人,这话一点不假,光是家里的住宅面积,就有两千多平方米,高度八层,取发财通天的寓意。坐落在冰城最著名的风景区附近,夏天绿意葱葱,冬天白雪皑皑,坐拥旺财风水,眼瞧江山龙脉,是受过高人指点的。
光是大厅,就比普通人家的住宅多出好几倍,头顶十八盏水晶吊灯依次排开,墙壁拐角镶金镀银。就连门口的风水鱼缸,里面都是用钻石水晶来作为装饰物,更不用提什么沙发座椅,几乎囊括世界最著名的家具品牌。
卢有财不禁是一名有钱人,还是一名暴发户,通过早年纠结一批亡命徒,强占第一口矿井开始,地下黑色黄金就源源不断的流进他口袋。大字不识几个,仗着敢打敢拼的胆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精明,没有几年的功夫,就成为冰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之一,跟市里领导是拍肩膀喊兄弟的交情。
没文化归没文化,挡不住人家发财,而卢有财却跟一般的暴发户不同,他非常敬重文化人,一直希望儿子能考上全国顶尖的学府,让老卢家祖坟冒上一股状元的青烟。只可惜,卢耀祖真的是他亲生儿子,完完全全遗传了他不善学习,喜欢打打杀杀冒险的性格,别说状元,能够及格就算是告慰老怀!
或许卢有财是坏事做多了,女人有不少,但将近四十,才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掉呀!自小是对他百依百顺,摘月亮挖星星,只要是儿子要的,倾家荡产也要弄来。
只是今天不同往日,卢有财少有的坚决吼道:“瘪独子,你给我听清楚,老子已经替你买通出国的关系,无论高考成绩如何,你都要乖乖的外国读金融!将来,咱家这份担子都要由你来挑,学什么表演有他妈的屁用,能当钱花,当饭吃嘛!”
卢耀祖举起手边的水晶烟缸,连看都不看,狠狠砸在地上喊道:“我不,我就不!要读你去读,天辛力我去定啦!”
在头顶亮如白昼的灯光照射下,地上碎裂水晶一个个闪烁着迷离光芒,稀里哗啦分布在周围角落。而卢有财的心,也同碎裂的水晶一样,裂成糊糊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胸腔憋闷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小犊子,你……你气死我啦!行,好,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我不管你了,你是我亲爹行吗?”卢有财有气无力挥舞着短胖得手臂,再一次向儿子举白旗投降。没有办法,谁让眼前的人,是百年之后为自己烧纸的亲儿子,换成旁人早给剁成肉馅啦!
“伯母,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啊!”
周媚儿热情洋溢的将曲玉兰送回屋内,非常周到体贴的将门轻轻带上。之后才极为满意的点点头,哼着小曲轻松愉快转身,踏着有些跟性格相违的调皮小碎步,跟在王川的身后,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灯火通明的大堂,来到略带凉气的户外。
由于周媚儿待的时间太长,变着法子哄曲玉兰高兴,致使超过医院规定的探视时间,被几名小护士给赶了出来。
外边天色漆黑,曲玉兰不放心,所以才让王川送她回家。
至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一个古井无波在前面领路,另外一个就如同小女孩一般,蹦蹦跳跳做着各种开心的鬼脸。
晚间清爽的空气,将白日的闷热一扫而空,天上繁星似锦,云高风轻很是浪漫。但王川从兜里掏出香烟,点燃深吸一口,对着明月缓缓吐出一连串好看的圆圈,瞬间就将适合谈情说爱的好气氛,破坏的是一塌糊涂。
周媚儿清脆的踏前几步,来到他的前方,一把将他的香烟拽了下来,板着一张俏脸道:“哼,你才多大呀,就跟一个老烟枪似的。烟圈还吐的这么好看,不知道吸烟有害吗?”
王川微微一顿,不理她话中的亲昵,旁若无人的再抽出一只点燃,缓缓吐气道:“是呀,我也正想问你,以你的年龄,称呼我妈为伯母,还亲妈,是不是有些过啦?”
“呃……。”周媚儿心虚的一缩脖子,随即面现怒容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我年纪大,很老很丑吗?哼,我喜欢装嫩,你管不着!”
王川丝毫不为之所动,吐着烟圈,平静的与她对视。明亮漆黑的双眼中,是能看穿一切的光芒,就算没有开启狙击眼,他也知道周媚儿是故意掩饰。
怒气的伪装渐渐被丝丝笑意替代,委屈泛光的泪花中,充满着对眼前男孩的赞赏和喜爱。在其锐利的双眼注视下,周媚儿没用多久的功夫就溃败投降,扶着王川的身躯,弯腰哈哈大笑起来。
笑的极为开心愉悦,甚至肚子痛的都直不起腰。曲线凹凸有致的身材,没有一丝保留,紧紧贴在王川宽厚温暖的胸膛,将整个人都交给他来保护。
王川笔挺的腰杆,如同一面不倒的军旗,任凭周媚儿肆无忌惮的捶打,默默承受她身上传来的力道和温度,以及那惊人的弹性。
良久,王川才轻轻一叹,由衷的道:“唉,你不去演戏,才是真正的可惜呀!”
周媚儿勉强止住笑意,站起身来擦拭眼角的泪花,对他一翻白眼道:“在会演戏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法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