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荣仁有着东北男人典型的高大身材,一米九的笔挺精干身躯,脸黑的跟炭似的,沟壑交错的皱纹,显出威严不苟言笑的性格。他是负责警察局刑侦的副局长,常年跟重刑犯打交道,久而久之形成黑面无常般冷酷心肠,让人看上一眼就打心底里发颤。
冰城大大小小的流氓黑社会,背地里都叫他莫见黑,意思只要见到这个黑无常,就等于丢魂翻眼阎王难救!从警三十年,现今正好五十岁,没有错抓一次好人,更没有放过一个坏人,准确的真跟无常勾命一般!
不过莫见黑也有迷眼得时候,铁夹般的大手,握着几张轻飘飘的试卷,却满是疑惑不敢确定的眼神。另外一只手,夹着一根烟灰弯曲,快要烧到头的香烟,沉吟半响愣是没有弹一下!
“嗯……这真是你考的?”良久,烟头灼热气浪的提醒下,莫见黑终于回过神来,望向前方傲然俏丽,扬眉吐气的女儿莫舒。
莫舒就知道父亲不会相信,但今天不同往日,卷子上得每一笔,都是经过艰苦汗水换来的。她第一次在父亲面前底气十足,挺胸响亮的回答:“是!”
“嗯……。”莫见黑终于放下手上的考卷,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女儿,或许孩子终于到飞的时候啦。
一旁富态丰满,笑容可掬的莫母,却没有丈夫那么多的怀疑心。笑呵呵,像是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来回翻看卷子上鲜红的分数,极为不满的埋怨道:“你看你,孩子考不好你板着一张脸,孩子考得好,你还是疑神疑鬼。我看你就是当警察当傻了,连自己的女儿都当成罪犯来审,真是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女人的唠叨,如同一条绵绵不绝的小溪,缓慢却极为悠长。好在莫见黑已经听了将近三十年,早已练成右耳朵进左耳朵出的神技,丝毫不加理会的沉声问道:“那个叫王川的男生,真的只用十天时间,就让你们通过大学级别的考试?”
听父亲问起这事,莫舒不由大感兴奋,坐在一旁挥舞着手臂道:“爸,我跟你说,那小子很厉害的!他的教学方法跟学校一点不一样,不禁让我们学习功课,还让我们天天锻炼……!”
十天的集宿,让莫舒很是怀恋,将王川教学的手段,当成故事一般全讲了一遍。
莫母听得是喜笑颜开,不停拍打着肥厚的大腿,对王川是大加赞赏:“喝,你说说现在的孩子,真不得了,了不得啊!比学校的老师都厉害,将来肯定大有出息!闺女,等哪天领着人家孩子来家里一趟,妈做一顿好吃的,好好款待感激一下。要没有人家孩子,你就算天天烧高香,也考不上这么高的分数呀!”
“妈,你女儿就那么差劲吗?”外人眼里如同男孩子的莫舒,在母亲面前就算一名长不大的小女孩,撒娇的扑进怀中大发嗔怪撒娇不已。
母女俩其乐融融,莫见黑却新惯性的点燃一支烟深吸吐气,一双锐利如刀的眼睛隐藏在烟雾后方,若有所思的沉声道:“嗯,请他来家里一趟吧,我对他也很感兴趣。”
低沉沉思的语气,让母女俩极为诧异,印象中的丈夫父亲,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感兴趣的话。还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却没用听出其中浓郁的疑惑,莫见黑是真的感兴趣!
莫舒跳起身来,趁热打铁满怀期待的问道:“那我报考警校的事……?”
莫见黑连犹豫都没犹豫,大手一挥斩钉截铁道:“你老子说话从来算数,丁是丁卯是卯一口吐沫一个坑!我同意你报考警校啦!”
“哦耶!”
见顽固不化的父亲,终于吐口支持自己,莫舒兴奋的振臂欢呼,高兴的是又蹦又跳。
一旁的莫母,其实也并不同意女儿当警察,丈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几经生死才坐个副局长的位置,这份心酸不是自家人还真不会清楚。但见女儿是真的开心,当母亲也就跟着开心,咧嘴呵呵直笑,不再提一句反对的话。
只是莫见黑,缓缓收起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依靠在沙发后背上,深深吸着手上的香烟,眉头拧成一颗铁疙瘩!心中暗自犯嘀咕,最新的特种兵训练方法,一个学生娃怎么会知道?这里头很不简单,一定要亲自见见他才行!
……
“唔……编剧专业……应该跟写作差不多吧。”
甄雅清托着香腮,满面愁容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是关于影视学校的一些介绍。备考结束时,光想着要跟心中的他在一起,却没有考虑过影视学校到底教授些什么!
查来查去,她对于演戏播音实在没有兴趣,唯独编剧能跟写作挂上钩。芳心发愁,却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只要能够跟王川生活在一片蓝天下,呼吸一处空气,甄雅清就说不出来的高兴。
“嗯,决定了,就是天辛力影视学院的戏曲影视文学专系!”想起那挺拔的身影,深邃的黑色眼睛,让人安心温暖的嗓音,甄雅清不再有所犹豫,坚定的迎空挥舞粉拳!
……
“咝……你那死鬼老爹终于开眼了,这下好了……小欣……你有出息……呜呜呜!”手上卷子密密麻麻的考题,李婶别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