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只剩下自己。
凤墨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是傻傻的抬头望天空，她整整一夜没有改变一个姿势。看着天边的最后一抹黑暗被晨曦吞噬，然后冬日里朦胧的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露出脸来。凤墨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阳光，不怕它的光芒将自己的眼睛刺伤，想要张张嘴，但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想告诉凌卿，天亮了，日出了，她们不再是最孤单的人，他们之间有彼此，但是搂着凌卿的双手却已经僵硬的打不了弯。
清晨的阳光照在凌卿苍白的脸上，像是为她铺上了金色的面纱。她的表情那样的安详，带着美丽的笑容，像是解脱。
凤墨侧脸看着她，凌卿和皇后多么相像？这样相同的女子，为了爱情而变得脆弱，却为了真正的爱而变的坚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得上坚强，至少，她只是想要保护那些值得保护的人，爱那些值得叫她珍惜的人。
凤墨搂着凌卿消瘦的肩膀，两人并肩看向阳光，这是她们的约定，可惜……直到最后才实现。
“阿墨，你该下来了，凌卿已经走了……”玉离瑾半蹲在凤墨的身边，想将凤墨的手从凌卿的肩膀上拉开。
凤墨看他一眼，像是不相识，轻轻一笑，继续看向阳光。
玉重楼也轻身一跃，落在凤墨的身边，看着她倔强的表情，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想哭就哭出来，凤墨，你不必这么坚强。”
凤墨的脸抬着，对着阳光，纤瘦的侧脸够了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她的眼睛很亮，像是将阳光盛在了眼睛里。
玉重楼于是将凤墨的手指从凌卿僵硬的肩膀上一个个掰开。
这一夜，凤墨没有休息，铁甲军也没有休息，飞虎军也没有休息，他们都抬头看着她，看着她一夜没有变换过的姿势。她像是一座已经石化的雕像，一直维持着那个看向东方的动作，他们希望她能掉一滴眼泪也好，但是她太倔强，从始至终也没有流泪。
玉离瑾也来帮忙将她的手指掰开，凤墨的手指已经僵化，紧紧的嵌在凌卿的肩头。
凤墨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但是终究没有发出声音来。她的脸紧紧的盯着凌卿，满是不舍，像是期盼她能睁开眼睛。
她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她却又固执的弯回去，想要抓住凌卿。她看向玉重楼和玉离瑾，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们，像个受伤的孩子。
但是手还是一点点从凌卿的肩膀上脱落，最后一根手指被掰开的瞬间，倔强如她，眼泪还是从脸颊上滑落。她忽然笑了，笑的极美，泪水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滚下去，浸湿了她紧抓在手心里的桃心玉佩。
“主子，这个形状真好看，你就把你的玉佩做成这个样子吧？你挂在腰上，我以后一定能在人海茫茫里一眼认出你。”
凌卿，你再也不用那样辛苦的认出我了，因为……我们已经没有机会……
凌卿……凌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