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张着嘴，大声的喘着气，像是濒临死亡的人，她想要大声的哭，但是，发不出声音。
凌卿，你真傻……
挡在凤墨面前的人，是凌卿，她单薄的身子被长剑对穿，在风里颤抖。一只手捂住胸口，努力的不让自己咳嗽出声来。
玉离城的手一抖，将长剑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来，他呆呆的看着她，这个女人……
凤墨将凌卿的手抓住，一只手在身后扶住她，将她抱在怀里。
“凌卿……凌卿……”凤墨的手抖的几乎连凌卿的身子都支撑不住，那心脏上麻痹已久的感觉忽然逝去，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
凌卿伸手抓住凤墨的手，嘴角都流出血来：“主子，我……我……没有，背叛……”
凤墨抱住她：“没事的，没事的……凌卿，你会好的……你没事的……”她将袍子撕下来，拼命的想要将她的胸口的血洞止住，但是却没办法，血还是汩汩的往下淌。
凌卿的眼角流下泪来，她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凌卿……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没有让你走……”凤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凌卿和凤御同样是她最重要的人，但是他们一个个为她而死。
“主子，我……这一辈子……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就是……遇到你……”凌卿抓紧凤墨的手“求你……求你，原谅我……主子……”
凤墨只能捂着嘴点头，她从没有怪过凌卿，就算是刚才那背叛来的那样突然，她也只是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背叛的痛苦。
凌卿看着她点头，欣喜的想要直起身，但是又不由的吐出一口血。她的眼睛迷离，看向玉离城:“离城，我……爱过你……”是的，是爱过，从他杀死凤御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没有了真正的爱情。
是，爱过。玉离城血红的眼睛忽然淡下来，他的一生，到底是为什么呢？莲欣，那个美丽温雅的女子，在死前告诉自己她爱他，现在，凌卿，这个美丽的少女在死前也说爱他，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凌卿望着天空，看着雪落在自己的脸上。它们那么美，那么干净，那是她多么想要的美丽？
“凌卿！凌卿……”凤墨死死抓住她的手，不让它滑下去，她紧紧抱住她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冰冷的身体。她用衣袖将她的唇角的血迹擦去，用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只有疼痛，才能让她暂时忘记难过。
玉离城坐在地上，长剑掉在地上发出“咣当”的一声，他揪住自己散乱的头发，发疯一样的嘶吼。
凤墨冷冷的看着他，捡起地上的长剑，走到玉离城的面前：“她那么爱你，莲欣也是，她们那么爱你，你却将她们一个个逼死，玉离城，你真的没有心吗？”
玉离城停下手上的动作，他血仍然泛着血光的眼睛盯着凤墨，但是又有点迷离：“爱……是什么？”
“你会明白的，去问问她们吧……”凤墨举起长剑，眼睛不再看他，一剑刺穿他的心脏。
玉离城倒在地上，他的眼睛看着凌卿的方向，嘴角弯起一个微笑。如果我早一点明白，是不是，能让你不这样恨我？是不是，能让你幸福？是不是，你不必再这么痛苦？如果……我能早点明白……
“凤墨……”玉重楼想要叫住她。
但是凤墨不看他，径自走到凌卿的身边，将她背在身上。她走过铁甲军，飞虎军，从玉重楼和玉离瑾面前走过。
“凌卿，你别睡，你看看天就快亮了，等天亮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凤墨侧过脸，对凌卿说。
“我保证，凌卿，你一定能看到日出的……我保证！”
“凌卿，我们回家吧，我带你回家，你不要一个人了……”
“凌卿，你别睡了，天亮我们就到家了，凌卿……凌卿……”
凤墨一直都没有哭，她想自己该大哭一场的，就像凤御死的时候一样，但是眼睛干涩的可怕。她的眼睛像是已经没有了焦距，一直只能超前看，看那个毫无预知的未来。
她想起那个初次遇见凌卿的时候，不管那个时候他们的相遇是偶然还是安排。她那时候在众人的拳打脚踢中看向外面天空的那双眼睛，那样的明亮，那样的向往，那个时候叫自己的心都有了莫名的感动。那样倔强的少女，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凤墨想，那个时候的凌卿，一定是满心的真诚的，因为那时她的眼睛，多像她死前对自己道歉时的模样？
凌卿，我们谁都没错，是爱情这个神秘的东西太难以琢磨，所以我们输给了爱情。但是对不起，那一瞬间的质疑伤害了你。
凤墨将凌卿背上了京城最高的楼顶，她用手搂住凌卿的肩膀，像她们小时候一样。用最珍贵的冰丝锦帕将她嘴角的血迹抹去，用自己的袍子撕扯下来的带子将她胸前的血洞包扎上。她看着自己给凌卿包扎的难看的伤口，嘴角一丝苦笑，凌卿，我真没用，一直都没有你包扎的好看，可惜从此以后你也不能再为我包扎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