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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的华北,死神披着用硝烟铸成的灰色战袍来来回回的在华北上空逡巡着,散落在华北大地上的尸体像是被狠狠摔打扭扯过一般,被炮车轧烂的黑脸上呲出白亮的牙齿,被炮弹撕成碎片。不过只是三四天,几乎整个华北大地,都能够呼吸到那刺鼻的尸臭味。
成千上万具士兵的尸体,一堆又一堆像连绵不断的小山一般。一眼望不到边,从两天前,日军对国防线实放进攻之后,进攻的日军就像野草一样,被守卫着国防线的战士们用机枪扫射着,重机枪、两用机枪、轻机枪以至于高射机枪就像是割草机一般,收割着日军的生命,尽管在过去的两天中,邯彰军仍然顽强的守卫着战壕,守卫自己的家乡。
在过去的两天中,机枪手们打死了多少人?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机枪手们麻木的扣动着扳机,向敌人挥洒着仇恨的子弹,而日军却像是疯子似的,义无反顾的顶着头顶不断落下的“蛙跳弹”和面前密集的弹雨冲锋着,突击着,似乎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他们的进攻,但他们就像撞击海岸的巨浪似的,每一次拍击海岸的时候,都会被拍成的稀碎。
进攻变成了一个笑话。
夜幕,再一次降临,星月当空,照得大地一片通白,。
“长官我今天右眼皮直跳!”
又一次,依在战壕内的一个战士抱着邯式步枪用力的眨了眨眼,同时透过射击孔向外望去似乎想为自己右眼跳寻找一些什么依据。
“右眼跳灾你小别……敌袭!”
正想训下属两句的排长朝外看了一眼,借着月光隐约可以看到的下面似乎有一些影子在移动。
“有倭寇!”
伴着一阵叫喊声,随即如火镰般的曳光弹拖着绿色、红色的轨迹从暗堡内扫射下,不时响起的惨叫声在夜幕中回荡着。午夜的寂静随即被一片响彻云霄的“突斯给给”声和机枪声打破。
负责前沿阵地的是傍晚时分刚刚接防国民自卫军第五旅三营,而营长南启民26年毕业于北方商校曾在预三师服役,在国民自卫军成立后,调往自卫军任营长,作为营指挥官,他清楚的知道下属的实力,他们中除去营连军官以及排长、班长之类的骨干军士是预备军“老兵”外,其它人不过是去年战区成立后编训的民团骨干,不过只是在自卫军成立后进行了一个月的加强训练。他们的单兵素质远无法同预备军,更无法同十六集团军相比,在刚上战场遭受夜袭,能撑住吗?
就在南启民不住的用电话与各连联络,询问情况时,天空升红色夜袭信号弹,跟着便是日军的一阵迫击炮炮火。阵地上瞬间落下了数十枚迫击炮弹击炮弹,虽说火力精确但并不密集,在过去的两天,日军炮兵不断遭到远程要塞炮的攻击,许多火炮不是被摧毁了,就是被迫后置,只有少数迫击炮与掷弹筒能够为步兵提供掩护。
但是日军的炮火却依然让他判定——这是日军大部队的夜袭,而不是小规模的骚扰渗透。
“我需要照明,标位d648f1266……”
刚一放下电话,南启民就端起了冲锋枪瞄准着前方。
“啾……”
拖着哨声的炮弹刚一飞越阵地的上空,照明弹就一个个在阵地前方炸开,刺目的白光几乎让战壕里的战士们睁不开眼睛,但照明弹却让他们得以清楚的看到——一队队日本兵正猫着腰快朝着他们的阵地,冲来日军几乎如蚂蚁一般多。
夜袭的日军在稀疏的轻机枪火力掩护下冲上来迎战。但是高地上的四挺二六年式重机枪以及一架高射机枪和数十架轻机枪和战士们手中的步枪、冲锋枪立即扫射起来,密集的弹雨像死神的镰刀一般,把日军一个个打翻在地,对于第一次上战场的他们而言,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实战,在过去的两天间,他们一直呆在第三道防线,只能远远的听到爆炸声。
“立即向先前的方位开炮……”
在通信兵不断的呼叫着炮火支援的时候,数公里外的日军前沿观察哨内,梅津美治郎眉头紧锁的看着陷入火海中的突击部队。
“司令官阁下,是时候了!”
“再等等,命令各进击师团,继续向前推进!”
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望着数百外被硝烟、爆焰映亮的战场,黑暗中一双双眼睛映着光散发着仇恨的目光,如果此时一枚照明弹打过来的话,也许能够看到在这片开阔地带,上万名士兵趴在地上匍匐前进,他们的军装上满了灰土,几乎无法分辨,在爆炸声中,他们一尺、两尺的向前推进着,全不顾前方数千名战友在弹雨火海中挣扎着,而只是埋着头,一味的向前匍匐着。
快到了,快到了!
在弥漫着恶臭的战场上,小林默默的在心里思索着,同样的枪炮声音不仅在他们的前方响起,在其它地区也是如此,今天晚上是总攻之夜,为了这次总攻,上万战友将作为诱饵吸引支那守军的注意力,而他们明知是死,却义无反顾的实施了进攻,以掩护真正的进击部队。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