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儿虽然有些疑惑太子殿下为何现在会忽然想要喝茶,却沒有忤逆,点了点头,便顺从地行了出去,
等到品儿走远,傅子歌才慢慢抚着小床的边缘,不知对何方,状似无意道:“阁下不像是梁上君子,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片刻,房梁上似乎有些动静,然后忽然跳下來一个人,从梁上一跃而下的那人,身着黑衣,竟像是与漆黑的房间融为一体,
黑衣人凛冽的眼神直视傅子歌,傅子歌却沒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似乎那凛冽的眼神沒有一点杀伤力,
“太子殿下果然机警,只是不知,太子殿下是如何发现在下的,”
傅子歌轻笑:“并不是因为阁下的武功不够高明,反之,是因为阁下的武功太过高明,
阁下选择的地方虽然黑暗得让人看不清东西,但是却正是由于这点,才让本宫发现了你,”
这下子黑衣人脸色大变,先是有些疑惑,后來想明白之后,便煞白一片,
“是因为灯影,”
傅子歌含笑不语,静静地听着黑衣人说出自己的猜测:“那处黑暗,这屋中却有灯影,我的身形比房梁略大,所以被灯影照射下,在房中便印了出來……
太子殿下必定是由于这一点,才发现了我,”
沒有否认,也沒有肯定,让黑衣人摸不清她的态度,于是继续问道:“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要指使那个小侍女出去,而不是留在此处,”
傅子歌这次并沒有犹豫,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黑衣人:“因为不想累及无辜之人,”
这下子黑衣人更加疑惑:“我观太子殿下并沒有任何内力,不像是习武之人,为何能够如此坦然,
难道太子殿下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在下是來行刺的,意欲加害于你,”
“你的主子,无非是诸王之一,既然是这样,那么你的主子给你的任务一定是來刺探我的近况,而不是直接來行刺,因为那样如果失败了的话,会得不偿失,
但是对旁人,本宫便不敢保证了,若是你失手伤了品儿,本宫即使不会很伤心,也会良心不安的,”
黑衣人了悟,点点头,不由得佩服起了这个临危不乱的聪颖男子,
“若是我的主子是太子殿下您,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语气中有些无法掩饰的无奈,可是对于黑衣人,他的忠心却始终要比惜才之心更甚一筹,
拱了拱手,告辞道:“此次在下不会向主子透漏半分太子殿下的情况,太子殿下尽可放心,”
似乎是想了想,才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似的道:“但是下一次,在下便不会再如此,太子殿下自己保重,”
看着黑衣人几跃之下便沒了踪影,便把自己的视线收了回來,仍旧轻哄着自己的孩子,
品儿端着刚刚泡好的香茗,回到太子殿中,却见太子殿下与自己离开之时并沒有多大的变化,于是走了上前去,
“太子殿下,这是上一年属国献上來的贡茶,陛下让奴婢送來给太子殿下尝一尝,”
明白傅子歌在炎皇心中有多么重要,但是在她心里,傅子歌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傅子歌本无意喝茶,方才只是寻了借口将品儿支出去,让她免遭祸及,这下子看到了品儿手中所呈的香茗,却有些动心了,
品儿将自己手中的托盘放下,端起微微侧倾,满壶香气便弥漫而出,仿佛顿时充盈了整个内室,
浅酌一口,赞道:“好茶,巧手,”
品儿被她一赞,脸上略有些薄红,端着杯子的手指,似乎也在微微颤抖:“太子殿下过奖……”
傅子歌见她这个样子,便知道她又是误会了,于是也就只好闭口不言,轻抿自己杯中的香茗,
品儿也察觉出來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布好了茶具之后,便自觉离了开去,
正在这时,本在精致小床中睡得正香的怀修和颜月两人忽然醒了过來,
傅子歌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这时候应该过去将两人抱起來,
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对于沒有任何内力,仅凭借自身力气的她,却沒有显出半分的狼狈,
两个小家伙一醒來便像是寻找起了什么东西一般,两双圆滚滚的小眼睛胡乱扫视,
终于,在片刻后寻找到了那样让他们醒过來的东西,
傅子歌看着他们眼光同时触及的东西,有些犹豫:“修儿,月儿,你们想要的就是这个东西,”
指着那一壶尚散发着淡淡茶香的壶,不确定地问道,果不其然,刚刚听完傅子歌此言,两个小人便喜滋滋地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怀修尚未齐全的牙齿上下磕碰,口中露出难以辨认的句子:“香……香……”
知道他是在说那贡茶散发出的淡淡香气,见他们如此喜爱,便拿了两个空余的杯子,分别倒了一点点给他们,
之所以沒有敢多倒,是因为她也不确定怀修与颜月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茶味,如果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