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包袱一角时,还是被眼前黄澄澄的一包金锭震撼了一把。
“父亲,是个要脸面的人,我们朱家,也不是小门小户……”朱昌加重语气说出这句。末了,又补充道“你的喜酒,我怕是喝不成,提前贺你。”
“多谢。”朱广收了那包黄金。看长兄一眼,说声保重,便调转马头朝南。
方奔走几步远,他回头看时,朱昌还在那里,心头暗叹,收了缰,回头道:“来年,到上谷看看,有我能办的……”说到这里,打马就走。
坦白地说,从前,朱广对这一门奇葩,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厌恶和憎恨。但这次回来,或许是因为人都有恻隐之心,又或许是亲事必须得到朱达的同意,心里那股恨再也提不起来。
朱虎临终时,指了指朱家父子,又比出一个手掌,其他人都不解个中含意,但朱广却明白,祖父是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他们都是父子兄弟,血脉相连。“就这么地……”
八十五新伙伴
汉中平五年,公元一八八年,京师,洛阳。
一辆装饰颇为华丽的马车停住,车上下来一人,虽着便装,但见他略整衣巾之后,竟直入太常的官邸,门人却并不阻拦,想来非富即贵。
“主人,董侍中来了。”
太常,乃“九卿”之首,身份尊崇。而现任太常刘焉,乃前汉鲁恭王刘馀后裔,正经的大汉宗亲。闻听仆人禀报,即刻出来相见。
这侍中名叫董扶,蜀中广汉人氏,与刘焉私交甚厚。他入府以后,正在堂上等候,仅仅片刻,便见刘焉着公服而出。叙礼毕,他问道:“君郎公这是要……”
刘焉坐定之后,摒退左右,先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宫中如何?”
董扶轻轻摇头:“药石弗效,不容乐观。”
刘焉一时默然。看这情形,只怕是好不了了。近来,几个中常侍和大将军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尤其上将校尉蹇硕。照此发展下去,朝廷怕有大乱子!到时,自己身份特殊,该选哪边站?
思前想后,没有主意,抬头见董扶看着自己,遂道:“交趾大乱方平,人心不稳,我欲求交趾刺史,足下以为如何?”
董扶一听这话,当即点穿:“公欲离朝避祸?”
刘焉倒也不掩饰,点头承认:“正有此意,中常侍虽然嚣张跋扈,然一旦天变,必遭横祸。到时朝中大乱,我身为大汉宗亲,处境想必艰难。与其如此,莫如避祸于外。幽州刘伯安不正是这样么?”
董扶见他坦诚,略一思索,即道:“君郎公,假使天子如公所愿,派公刺史交趾,又如何?公只道交趾山高路远,却不知山穷水恶?且,如今四方纷乱,刺史权小威轻,岂是长久之划?”
刘焉与他相交多年,知此人颇有谋略,他既然说出这话,想必是有些看法的,遂诚意请教。
董扶正色道:“明公若想出朝,不难。但有一件,须得带上在下。”
什么?带上你?你是侍中,出入禁中,顾问应对,地位只在中常侍之下,我怎么带上你?
董扶见他不语,解释道:“倘若明公真得出朝,扶愿弃官相从。”
只这一句,更加坚定了刘焉出朝避祸的决心。地位仅次于中常侍的人,宁愿弃官不作,也要逃离洛阳,这地方还能呆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