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件事,要与家里商量。”
朱达朱昌会错了意,都按捺住心头的喜悦,等待着下。
“我在幽州,有个朋友,帮忙说了一门亲。这事,须得要父母点头同意才是。因此,我这趟回来,是想请,家里,同意。”朱广一句说完,自己都觉得费劲。
朱昌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倒是朱达大感意外:“你要成亲?”
“我,不该成亲?我都十九了。”朱广道。
“你都十……”朱达皱起了眉,他都十九了?我怎么不知道?
气氛又陷入了另一种尴尬,朱广一时有些后悔。我来找他说根毛?连自己儿子多大都不知道,这尼玛什么父亲?将来我若当了爹,老子一定把儿女的生辰八字当成金科玉律背下来!
“不,不对,你是永康元年生的,今年已经二十弱冠了。”朱达以非常之肯定的语气说道。
朱广暗地里投之以鄙夷的目光,还装呢?阿母早告诉自己,是延熹十年生的,你连这都不知道,可见当时……
“是永康元年,不会错,那一年本是延熹十年,但因为桓帝驾崩,改了年号。”朱达再次肯定。随后又念道“二十岁,早该成家了。那,那女子是,什么人家?”
因必须征得他同意,哪怕是形式上的,朱广遂谨慎地回答道:“是大家女,父母早亡,由长兄扶养成人。她长兄,是我在范阳的同僚,如今,又都在刘使君幕下共事。行端正,贤良淑德,针织女工,无所不精!此外,母亲也见过的。”
他这话倒不违心,因为贾氏确实见过的。那时范阳被围,城中妇女都帮忙张罗后勤之类,当时自己受了箭伤,齐妹子和母亲先后送饭来,母亲看了她一眼。
果然,朱达一听贾氏已经见过了,沉默片刻,便道:“既是大家女,行又端正,又做得针织女工,你母亲又见过了,那便定。”
得此一句,朱广便安了心。也不再想其他,正好,老管事采买了供奉回来,他便称要去给祖父上坟扫墓,朱达让朱昌陪同,也被他婉拒。
到了朱虎坟前,朱广还是很有些感触的。少不得向祖父禀报,并州狼如今已然是冲出了并州,不久的将来,或许,将会有更宽广的领地。祖父少年游侠,名震塞外,后来又挣下这偌大的家业,只可惜……
在祖父坟前呆了很久,回到朱府时,天色已经暗了。在沉闷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一顿家宴后,他早早地歇下,只等明天启程南下太原。
次日早起,吃完饭后,便到堂上等着辞行。不一阵,却见祖母先被搀出来,在堂上高坐了,随后,朱达、朱昌、朱盛全部出现。这不禁使他起疑,要干什么?
拜了祖母,又给朱达行了礼后,三公子正要辞行,便听父亲开了口:“阿俗,你今日便要离家?”
“是,归期有限,不敢耽误。”朱广道。
“嗯,你今岁已经二十,到了弱冠之年。本来,是应该遍请宗族长辈,替你行冠礼的。如今,只得一切从简。我替你取个表字,唤作子昂,取昂扬奋进之意。”
一席话,说得朱广差点摸不着头脑。冠礼?表字?我的表字要你取?我早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一个表字,唤作德华,只等二十岁一满,就满世界去宣扬。你这,子昂?
见朱广拉着脸,一声不吭,朱昌在旁边咳嗽着提醒。
朱广听了,虽然不爽,也没奈何,他总算还有这心思,便揖手一礼。朱达被他忤逆惯了,也不作声。
等他行完礼,朱达又使个眼色,朱昌便捧了一包袱来,递到幼弟面前。朱广疑惑地接过,感觉分量沉重。
“你既要成家,我与你母亲又允了,这事便算定下。聘礼之资,都在此处,朱家虽不比往……左右,你办得周全些,不要叫人笑话。”朱达教训道。
这倒叫朱广意外,便应了一声:“诺。”
朱达听了,转向母亲行礼:“阿母还有何训示?”
老太太自丈夫死后,有些,拿后世的话来说,叫老年痴呆。儿子唤了好一阵,她才省悟:“阿宛,成家了,可要收心啊,绵延子嗣可是大事,不可轻心啊,知道吗?”
堂上空气一时为之凝固。阿宛,是朱昌的小字。
朱广也不跟一个痴呆的老人计较,应了一声:“孙儿记住了。”
说完这句,谁也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朱广等了一阵,便道:“既如此,我便走了。”
朱达吸了口气,那手在大腿上来回摩擦着,许久才道:“让你大哥送送。”
朱广本能地就想拒绝,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没吐出来。拜辞了老年痴呆的祖母,提着那沉甸甸的包袱,便转身朝外而去。
背后,朱达的声音传来:“疆场上,刀枪无眼……”
出城路上,朱昌一路无言,直送出十里,他才勒住缰绳。朱广见状,只得停下马来,将那包袱递到他面前:“这个,劳大哥带回去。”
“你先打开看看。”朱昌道。
朱广虽然猜到是什么,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