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公子……”正埋头大吃大喝的黥布忽的抬起头来,看着项声道:“你就不怕那位赵高,反过来借刀杀人,正好除了你么?”项声有些好奇看着黥布,半晌才脸上一笑道:“我以为九江刑徒,只会喝酒吃肉,挥斧砍人,想不到还有如此细腻心思!你说的不错,赵高未必就没有借刀杀人之心,只不过是大家互为利用罢了,他此次传信与我,说奉跖寨事发,我便知道有些不妙,这两个丫头的那位良哥,本事之高,世间罕见,一旦被他知道我要将诸公子尽行杀了灭口,他岂能容我?因此我一路来时,早已命人暗中打探她们良哥行踪,故意设局将他引开,倒是这两个丫头,却还有些用处?”
“你是想用这两位姑娘要挟张公子罢?”彭越歪在自己的大座之上,眼光一跳,看着项声道:“你这想法的确不错,可只要张公子在这两位姑娘身前三丈之内,我只怕你有些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我要挟张公子作甚!”项声看着两个姑娘冷笑一声道:“这两人的来历,一人是秦国公主之尊,一人是匈奴太子之妹,我用不上他们,倒是赵高对此十分忌惮,尤其是这位青公主,一身本事十分了得,赵高岂能不有所防备?再说匈奴太子如今也有些不安稳,只怕中原一乱,匈奴必将复起,那时候,这位越霓姑娘,可就有些用处了!”
“你想算计我哥哥?”越霓脸色一变,着实有些发急,其他事情倒还罢了,此人竟然知道自己哥哥冒顿之事,这“不安稳”三字,实在令她有些心里发毛,项声却是冷冷一笑道:“你哥哥还用我算计么?哦……看来你久在中原,还不知道你们匈奴之事罢,你哥哥在东胡为质,颇得东胡诸王欢心,可你那单于父亲,已然准备立你那同父异母的小兄弟为太子,已经命你哥哥去月氏国做人质去了,据咱们在匈奴的密探回报,你父亲此次乃是给你哥哥走了一步死棋,迟早要发兵攻打月氏,那时候月氏自然以为匈奴背信弃义,你觉得你哥哥还有生路么?”
“哼!想不到楚国遗族,竟然在匈奴都有眼线!”赵青冷哼一声,看着项声道:“你们的胳膊倒是伸的很长呢!”项声仰脸看着赵青道:“想成大事,必然要多备强援,韩令还知道以东胡为援,难道我们楚国遗族,就不知道以匈奴为援么?我也不怕告诉你,自我知道韩令跟东胡诸王互有勾结,便知道他必然要引东胡大军南下,以成他复晋之志,我们自然也要联络匈奴以为戒备,免得到时候被他坐大,反成我楚国心腹之患!”
“项公子,你与韩令、赵高等人,既然勾连一气,又相互算计,这将来大事,当真可成么?”彭越似乎有些顾虑之意,面带疑惑问道:“照此说来,到时候少说也有三家来分天下,可还有我跟黥布兄弟立足之地么?”
“那里来的三家分天下?”项声瞥了彭越一眼道:“赵高乃是想夺今日秦国之柄,我楚国遗族,乃是想取天下为楚!韩令自然也是想以晋国号令华夏,这乃是三家各自心思,岂会三分?”
黥布挪动了一下身子,也是有些不信道:“既然如此,我同彭寨主,为何非要投在你楚国遗族门下?难道就不能为赵高所用?或是为韩令所用,无论这天下是秦是楚,还是晋国,我们兄弟只要一场富贵,封侯封王而已,论起来,倒似乎是那位赵高占些便宜!毕竟你同那韩令都是有些虚无缥缈,就算始皇帝驾崩,这秦国精兵强将,只怕也不好对付罢?”
“黥布!你有些自视过高了罢?”项声眼中杀机一闪,音声冷冷道:“你不过是一介刑徒,聚了千把人众,借着鄱阳湖水波浩淼,往来为盗罢了,至于彭寨主,号令不出这奉跖寨之外,你当赵高真能看得上你们么?若是他掌了秦国之柄,只怕先要剿灭的,就是你们这些山贼水匪!至于韩令……他有东胡大军为援,兵强马壮,哪里会看的上你们这些草寇?”
“彭寨主!”黥布见项声一口一个水匪,一口一个草寇,脸上怒气一晃,看着彭越道:“看来这天下大势,还有个未知之数,你我此事就投奔楚国门下,或许是有些心急了!万一楚国失利,无论是桐圭公子韩令,还是秦国赵高,只怕都容不下咱们,就是楚国这些公子们,看你我也不过是匪盗而已,依我看,咱们还是各守其境,静观其变,说不准这天下,还有你我之分,未必就要归了旁人!”
“哈哈哈!”项声忽的放声大笑,转头瞧了瞧彭越黥布二人,面带不屑道:“我早知你们这些江湖匪盗,不过是些墙头草,随风倒,决然不肯如此轻易归附,好在我早有准备!今日你们若是听我楚国号令便罢,若是不肯……”
“项声!我劝你聪明些!”黥布脸上也是冷冷一笑,伸手拿过自己的大斧来,当的一声杵在地上道:“你手下赵不利中行智两人虽是江湖高手,可惜今日这厅中却没几个庸手,就是两位姑娘,也都艺业不凡!真要动起手来,只怕你讨不得好去!”
“是么?”项声向着厅中诸人缓缓扫视一圈,再回头看看身后赵不利,中行智两人道:“不知两位如何说?”赵不利站出一步道:“项公子放心,黥布彭越这点本事,我还不放在眼里!至于这两个丫头,中行兄弟自能抵挡得住!再说咱们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