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不错!”越霓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这位项将军同范先生,只怕还心念楚国,可我看那位羽公子还有这位项声,多少不将这楚国王族放在眼里,心中所想,该当同当初朱无忌相差无几!”
“想当初诸侯之间吞并不休,征战不已,终有三家分晋,田氏夺齐之事……”张良叹了一声道:“公卿大夫,但能掌一国之柄,便有不臣之心,所以楚有李园之谋,秦有吕不韦、嫪毐之变,燕国偏处辽东,也有子之之乱!如今当年诸侯后人零落,图谋复国的,大多都是当年掌权公卿,一旦事成,岂能将手中权柄让与那些王室后人?不说其他,便是今日这些楚国项氏,未必就肯将大权拱手交与那位甚么熊心公子!这其中利弊,韩令想必看的更为明白!”
“也不知道韩令到底去了那里……”越霓见张良颇有些忧心忡忡样子,知道他对此事极为放心不下,也只得叹了一口气。张良却是转头一笑道:“总是跑不到天上去,只要他有复晋之心,难免有所举动,天下墨家弟子无数,怎么也能找出他来!这些日子你也累了,先去歇息罢!等田横公子回来,咱们便离了此处,再去别处寻那韩令踪迹!”越霓抬头看了一眼张良,眉眼又是一垂,轻轻应了一声,转身回房歇息,张良仍是站在院中,看着天上有些朦胧的星光!
“张公子在那里?”第二日午后,田儋这庄上忽然热闹起来,府中更是人来人往,看那样子,像是要大排筵宴,两个姑娘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庄上有何喜事,张良却是早已猜了八九分,等不多时,便听有人放声高喊,正是田横声音,张良脸上一笑,就见门外田横衣衫褴褛,比在咸阳时瘦弱不少,看来在临淄田假府中没少吃苦头,见了张良便要下拜,口中道:“张公子,初时在咸阳时,你便救了我一命,今日在这齐鲁地方,仍是蒙你相救,田横此生,不忘张公子这份情谊!”
“田大哥请起!”张良快步上前,双手扶起田横道:“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在咸阳之时,你不是说咱们便以兄弟相称,何必这般客气?”赵青却是有些诧异道:“田横大哥,看你样子,田假着实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呐?”
“让姑娘见笑了!”田横看见赵青,脸上多少有些愣怔,不过也知道这姑娘身份虽是贵重,可此来决然必定是以江湖身份,不免有些惭愧道:“也是我急着回来平息田氏之事,不想在临淄中了别人圈套!我且去换身衣裳,几位这就到前堂,鄙兄已然备好酒席,专为相谢张公子……不不不,是张兄弟这份恩德!”
当下自有庄仆扶着田横离去,后面田巿便来亲自相请张良几人,到了前堂,屋中早已陈设完毕,张良几人自然是布置在首席,不多时田横也整衣而来,越霓却是瞧了瞧堂上众人,有些奇怪道:“怎地田乘风田大哥还没回来么?”
“他今日有些不便,不能与席!”田儋扶着田横落座,脸上仍是带着几分怒意道:“早知田假如此逼迫自家兄弟,我就该整顿人众杀上临淄去!”张良看了看田横脸色,见他虽有几分羸弱,可气色尚好,心中略一斟酌道:“难不成田乘风是被人打伤了?”
“唉……说出来不怕丢人……”田横一脸苦笑看着张良道:“若是打伤了,那也算是尽了气力,只可惜咱们这一次,当真是有些不明不白,那****到临淄,田假便请人来迎,我虽有些诧异他如何得知我回来时日,可又觉得若是不去,不免让他心生戒备,只当我是回来与他相争的,便与田乘风两人在他府上,不过喝了几杯酒,便落入人手……”
“田假在酒中下毒?”赵青脸色一变,有些难以置信道:“他说起来,也是王族后裔,怎能做这等事情?”田横有些费解摇着头道:“似乎不是下毒,田乘风这一路随我来,最是谨慎小心,一应饮食,都要查验仔细,那****也试过,酒菜之中并无下毒,可等我同田假说的翻脸,他一身武功,竟然十不存一!被人家几个庄客轻轻松松的就拿下了!”
“这么说来,还是这酒菜中有些不妥!”越霓听的有些奇怪道:“可既然田乘风大哥试过无毒,又怎会使不出武功来?”说话间双眼不禁看着张良,张良也是满心纳闷,一来他对这世间毒物所知不多,二来这毒药发作,似乎有些似曾相识!正思量间,田横又叹了口气道:“说起来自从那日之后,我这全身便始终觉得没有力道,可有一样,田假本想逼我修书一封,劝我哥哥重归临淄田氏,因我不从,也用了些刑罚,不过这伤口愈合的极快,也是让人有些不解,倒是那项声提过,说此药本就有这奇效!”
“这么说,不是毒药了!”张良心里突然一动,已然想起一事来,可此物乃是秦国宫中秘藏,外人极少能得到,田假项声二人,如何能弄到这等物事?可若不是此物,还有甚么药,吃了能令人神志不失,却无力反抗?
“禀主人,庄外有人求见!”几人正在酒席间疑神疑鬼,一个庄仆快步而入,轻声向着田儋禀了一句,田巿便有些不悦道:“是甚么人?早不来迟不来,偏等咱们招待贵客时候来?”那庄仆眼色向着张良几人一扫,似乎有些犹豫,不敢直说,田儋本想起身出去问个明白,田横却拦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