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侠,咸阳一见,别来无恙乎?”赵不利一脚跨进屋门,张良便微微抬头一笑,赵不利原本一脸得色,料定无难庄中除了朱家之外,再无第二人能与自己相抗,可猛一看见张良还有赵青越霓两人,整个人便似僵住一般,一脚在内,一脚在外,嘴巴大张,一脸难以置信看着这三人!
“怎么,赵大侠难道不认识咱们了么?”赵青见赵不利这样子,嗤笑一声道:“你们这一次怎地不装作什么内史府之人了?”越霓也淡淡一笑道:“人家这一回乃是燕赵大侠,太行三杰,自然不用装甚么官差,只可惜太行三杰,如今成了两杰了!”项声田假两人本也志得意满,可看赵不利这神色,已是能看出来他十分畏惧张良同这两个姑娘,只是不解这般高手,何以在一个书生面前如此愣怔!倒是田儋父子,都一脸惊讶看着张良,知道此前两个姑娘所言不虚,这太行三杰,必然是在这位张公子手下吃过亏来!
“你……你们怎会在这里?”赵不利怔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额头上一层密密的冷汗深处,看着张良,几乎带着几分绝望神色道:“你不是墨家子弟,也不是无难庄之人!怎会……怎会来管此事?”
“赵大侠你还不知罢!”越霓轻轻一笑道:“良哥同我师兄朱家,以兄弟相称,也曾在无难庄住过不少日子,我更是天下墨家弟子,怎么就不算无难庄之人?更何况良哥今日还手持无难令!你们太行三杰,不也是晋国六卿么?心中念念不忘复晋大业,为何要来搀和人家齐国后人之事?”
“赵大侠,莫非你真的怕他?”田假虽然看出赵不利有些畏惧张良,可到底还是心中不信,要知道临淄田氏府中,也多有好手,更无一人是赵不利对手,就是田乘风那等高手,也败在赵不利掌下,怎地见了这位张公子,连手都不敢动?赵不利却是眉眼一低,向着田假项声两人一拱手道:“有张公子在,今日之事,咱们兄弟只怕是管不起了,莫说今日太行三杰只有两人在此,便是三人齐至,也抵不住张公子一根手指,既然张公子要管此事,咱们兄弟不敢久留,就此告辞!”
“赵大侠,你这是……”项声见赵不利说完这几句,低头便走,连正眼都不敢瞧张良一眼,赶忙追了出去,田巿得了这个空子,登时闪出门外,一声唿哨,整个庄里一阵锣响,不过片刻,偌大的一个庄子灯火齐明,跟着便听阵阵喧嚷之声,田假还未来及退出,就见项声气急败还冲了进来道:“糟了糟了,这两个没骨气的当真一齐走了,庄门已闭,看来咱们只能拼死一搏了!”
“搏?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田巿此刻也从外面进来,手持利剑,身后跟着数十个庄仆,火把耀的庄里通明,进来对着田儋道:“父亲,庄门已经夺下,我已命人关门封庄,只等父亲一声令下!”
“嗯……”田儋到底有些心机,看了一眼自斟自饮的张良,笑了一声道:“看来我田儋此前的确有些无礼了,想不到张公子不动一刀一枪,只凭一面,便能惊走赵不利,中行智两人,难怪朱庄主不肯亲至,我先给张公子赔罪,至于如何处置,自然由张公子发落!”
“庄主不必客气!”张良起身对着田儋一礼道:“赵不利中行智两人,不过是有自知之明罢了,可今日之事,乃是为了田横公子安危,以我浅见,诸位都是田氏一脉,何必同室操戈,只要田假公子愿意放了田横公子,此事便可算了!”
“项公子……我看咱们……咱们还是放了田横他们罢……”田假此刻已然有些胆战心惊,眼见自己本是稳操胜券,怎地突然变作一败涂地?今日只要动起手来,田儋决然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只得哀求项声道:“总是他们不肯,且由着他们罢……咱们……咱们”说话间眼光不住向着张良瞧来,盼着他能再说几句!
“呸!就你这怂包样子,还想复齐大事?”项声虽到如此地步,可仍有几分不肯服输,啐了一声田假道:“大丈夫,事成则为雄,不成则为鬼,有甚么好求人的?只可恨太行三杰也是跟你一样,若是我楚地那几个高手在,未必就怕了他甚么张公子!”
“你说的可是范增?”赵青稳坐不动,眼睛向着项声一翻,项声也是冷哼一声道:“对付你们,只怕还不用范先生出手!”越霓却是有些奇怪瞧了瞧项声道:“看来你对江湖上的事情,知之甚少呐!”
“我有什么知之甚少的?”项声看着外面越来越多的庄众,恨了一声道:“范先生若是在此,你们一个个都得死!”
“哟哟哟,好怕好怕!”赵青好似真的有些怕一样,一手抚着胸口,脸上故作畏惧向着张良道:“良哥,幸亏你当日在虎林山一战,一人挡住了范增、朱无忌、盖聂三人联手,不然咱们今日可都不能活着回去啦!”
赵青此话一出,真是举座皆惊,田儋父子好似见了鬼一般看着张良,江湖之人,就算不知范增是谁,可朱无忌、盖聂之名,岂能不闻?这两人,朱无忌乃是江南江湖翘楚,盖聂乃是天下剑法之尊,世间习武之人,但能同其中一人打个平手,便算得上当世高手,可眼前此人,竟然能凭着一己之力,独斗这三人联手,看着样子,三人在他手上都未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