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少公子这几句话说的不妥!”项声见田假满面羞惭,知道自己不得不说几句,轻轻一摆手道:“当年齐王建虽有不对,可也自食其果,而今既然关东诸侯有心复国,岂能再提旧事?如今世道,秦法严苛,眼见民力已疲,再有几年,百姓必然不堪其苦,那时节便是我关东诸国良机!田儋公子虽也是齐国王室之后,可田假公子乃是齐王建亲弟,将来这齐王,还得是他才对,这才叫不忘根本!”
“咦?姐姐,你听这位项声公子说话,是不是有些忘了根本?”越霓两只星眸一眨一眨的,看着赵青故作不解道:“无论是齐楚燕赵魏韩王位,似乎都不该他们说了算罢?”
“哟,这位姑娘,那我倒要问问,你所说的根本是甚么?”项声早已留意到屋中这几人,也知道他们便是田巿从朱家那里请来的高手,只是这个书生模样之人,始终安坐不动,一语不发,可眉宇之间,似乎藏着极深心思,让他多少也有些心中不安,两位姑娘都是绝世佳人,如今明着是两人说话,实则是反驳自己,岂能不问?当下面带笑意道:“关东六国王位,不由六国之后说了算,世间还有谁人能说了算?”
“越霓妹子,我也是有些纳闷呢!”赵青同越霓眼神一对,便知她心中想说何事,装着若无其事拂了拂衣袖道:“这位项声公子只怕年纪不大,见识浅薄,早已忘了那齐楚燕赵魏韩六国王位,是何人所封了罢?”
“你!”项声不意这两个姑娘所说竟是此事,可这话中意思,再明白不过,莫说关东六国,就连今日秦国也算在一起,当年都是周朝封臣,这国号王位,也都是由周天子分封而来,当真要反秦复国,第一个要复的,便是周天子之位,如此才可说是不忘根本!项声原本想反驳回去,可手指这两个姑娘,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无话可驳!只得愣在那里!
“两个小丫头,能有多少见识?”田假一脸不屑道:“你们无非是要说,当年诸侯,都是周天子分封下来的,只怕你们忘了罢,秦灭六国,天下早已没了周朝了!”
“哦……”赵青这一下恍然大悟道:“原来周朝已然没了!”越霓那肯放过这等奚落人的机会,早是顺着赵青话音道:“那不知,这齐楚燕赵魏韩……如今何在?就算咱们不理会,可周天子都不用复立……为甚的齐国复国,就一定要奉齐王建后人为主?”
“姑娘说的好!”田儋原本被项声说的也有几分理屈,毕竟田假乃是齐王建亲弟,论起源流正统,自己多少有些心虚,田儋一族虽也是田齐王室之后,可毕竟不是王位正统,越霓这几句话,不免让田儋心里一明,真有复齐之时,能成事者便为王,到那时,谁能统领复齐之军,谁便是齐国之主!
“这两个丫头片子,太有些多嘴!”田假被两个姑娘你一句我一句,抢白的脸上一阵尴尬,再听田儋这一声夸赞,已知他不把自己这个齐王正统放在眼里,顿时恼羞成怒,恶狠狠看着两个姑娘道:“你们不要以为你们是从朱家那里来的,我们就怕了你!我今日也不怕照实说,有太行三杰在,就是朱家亲来,也要给我三分薄面!”
“给不给你薄面,那是朱大哥他的事情!”赵青分毫不退,杏眼圆睁瞪着田假道:“咱们两个姑娘,今日就是不给你这面子!知趣的,放了田横,田乘风二人,不知趣,我们便自会去临淄要人!那时候不要说我们没预先提醒你们!”
“呵呵呵!”项声伸手拦了一把有些暴怒的田假,看着两个姑娘笑道:“看来你们是不将太行三杰这名头放在眼里了!这位公子,想必就是你们说的那位良哥罢,既然如此,不妨让赵大侠同中行大侠进来跟你们良哥会会如何?”
“何必让两位一齐来!”田假一脸冷笑道:“就他们几个,赵大侠一人便能对付!”他心中实则是怕赵不利同中行智两人都来,自己手下那些人守不住田儋这庄门,一旦被围,这庄里拼死一战,多少有些不妙!因此见项声说要两人一起来,自是有些心虚!
“那也好,就请赵大侠来跟这位公子过过手!”项声虽有些看不起田假这等瞻前顾后的意思,可张良始终淡然以对,旁若无人的模样,到底叫他有些心里没底,便向着外面轻声吩咐一句,一个守在门外的从人,一阵风跑了出去,田儋父子不禁有些焦急之意,眼见赵不利一至,便要动手,自己屋中这几个人如何应付的过来,可要出去叫人,项声田假又始终不离门口,那里得空出去?田儋看了看不为所动的张良,忽然高声道:“庄后可有人在!”
“田儋公子,不用传人了!”张良正端着一杯酒一饮而尽,听见田儋这一声要叫人来援,却是淡淡一笑道:“区区一个赵不利,在下尽自能应付的下!”说着话,掏出朱家那枚无难令放在案上,田假远远翘起脚来,向着桌案上看了一眼,忽然一阵狂笑道:“无难庄无难令!哈哈哈,这令牌在齐鲁一带,或许有些效用,可这太行三杰,乃是燕赵豪侠,他们连朱家都不放在眼里,还会怕你这无难令么?我看这令牌,你要怎么拿出来,还得怎么拿回去!”
“是么?”张良眼中寒光一闪,看的项声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这才道:“我拿出这令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