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狼骑?”聂武瞧着越霓,脸上似有几分难以置信之意,他常在边关,多少也听过匈奴狼骑的名头,知道乃是匈奴王庭极为厉害的一队兵马,可从未想过这一支狼骑忽然闯到这里来!比起眼前剧家兄弟这些山匪,匈奴狼骑似乎更要凶狠几分,怎么这姑娘脸上竟然十分期盼一般!
“大哥,我看他们像是要逃的模样!”剧锋此前被张良掌势震伤,难以动手,可目光不离赵青越霓两人身上,只是上下不住打量,嘴角吊起一丝轻佻笑意道:“敢怕是想来几个能打的拖住咱们,好让其他的赶紧走路罢!”
剧刃也早已看见张良几人争论不休,脸上冷冷一笑道:“那么容易么?这草原上,除非他们长了翅膀飞了去!”说话时伸手一挥,身后那些喽啰们口中一阵怪叫,分作几队远远散开,看样子便是要分进合击,让聂武等人顾此失彼!
“看来这些人真的不是甚么匪盗!”张良看着对面阵型,却是皱了皱眉头道:“不过就凭这等阵势,便想从我手中过去,也太有些瞧不起张某了!”聂武本来见剧家兄弟这些喽啰散开,心里早是一沉,如此打法,自己决然难以顾的周全,可听见张良这一句,倒有几分诧异,盯着张良有些发怔,一个人便是要应付这些人已是极难,更何况还如此之散!心里不由暗自琢磨张良是不是有甚么不为人知的仙法道术,不然如何一人抵挡几百军兵?
剧锋原本使的那把长刀,前些日子被张良内力震断,此时却是狞笑着举起一柄寻常战刀来,身后那些喽啰见他刀起,一面大旗刷的一声举了起来,迎风而动,旗上一只似马似鹿的动物,前蹄腾空,向天长嘶,看上去颇有几分威势,只等剧锋刀刃劈下,这数百骠猛汉子便要急冲而至!聂武牙关一咬,噌的一声抽出剑来,声音嘶哑道:“兄弟们,随我上,跟他们拼了!”可他身后那些庄客,此刻真正能战之人,不过十余个,且早已个个面带惧意!
张良回头深深凝视了越霓赵青两人一眼,回头双掌一拍,便要孤身闯阵,越霓却是一脸焦急,又想拦住张良,又不住向着北边望了过去!此刻连自己心中也有几分疑惑,她的确觉察出匈奴狼骑就在不远,可始终不见动静,也是有些着急。赵青心中主意早定,无论张良是胜是败,自己都要随他在这里,半步不离!越霓见张良身形一动,刚要出声拦阻,突地从南边传来几声悠长的号角之声,听的众人都是一愣,赵青脸上更是十分惊讶,看着越霓道:“这是……秦军号角!”
张良身形一止,向着南边望了过去,就见阵阵烟尘腾起,果然是有大队军兵疾驰而来。剧家兄弟也颇有几分心惊,看了不过片刻,便见烟尘中一面黑色大旗卷了出来,离得虽远,可旗帜上哪个秦字看的十分明白,当下不敢下令冲突张良等人,急忙喝令全军列阵。
“是哪一支宫中亲卫军!”聂武乍闻秦军来到,脸上不免一喜,他跟边关守军倒是有些交情,可仔细看了两眼,脸上却是一沉,眼见来的这些军兵,身上服色跟边关军兵完全不同,旗帜下那个领军将领,正是曾在山道上惊走剧家兄弟的李立,眼看快到近前,已是命全军分作两个方阵,放慢马速,缓缓而进,不禁有些担心,这支亲卫军跟自己素不相识,此番只怕是来剿灭剧家兄弟的,万一冲杀过来,未必会在意自己这些人!
“准备迎战!”剧刃见秦军分作两队缓缓压上,也顾不得先跟聂武这些人对阵,放声大呼,数百汉子立时面向一转,对着秦军列成阵势。就在两军渐渐要到弓箭射程之内,北边突地又响起几声号角来,跟秦军号角全然不同,声音又短又促。
“是狼骑!是匈奴狼骑!”越霓这一下几乎跳了起来,这号角声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匈奴狼骑所用,其他部落,连同匈奴军中都不用这等号角,聂武脸上不易察觉跳了一下,转头向着北边望去,就见远处草原上,似乎突然从地里长出来的一般,一群匈奴骑兵列成阵势,人人头顶上一只苍狼头颅,就草地上一阵狂风一般席卷而来,不等到了近前,领头之人伸手一挥,也是一面大旗举了起来,烈烈飘动的旗帜之上,一只跃跃欲出的苍狼亮着獠牙,似乎是要随风而出!离着剧家兄弟那些人马还有数百步,也是扎住阵势,竟是同秦军将剧家兄弟夹在其中!
“这可有些热闹了!”张良见了这个阵势,脸上倒是一笑,索性一屁股坐在绒毯一般的草地上,回头看着两个姑娘笑道:“这下用不上我跟人动手了,该是你俩决断此事!”
“李立,你过来!”赵青听的一笑,也不遮掩自己身份,伸手向着秦军阵中一招,李立早已看见她在此处,立时奉命而至!赵青便有些无奈道:“你不是在一天路程之外么?今日怎么来的这么快?”
“属下的确在一天路程之外!”李立瞧了一眼坐在地上张良,笑了一笑道:“不过命边关斥候随时窥探殿下行至,昨日接到斥候急报,说是有一队山匪向着殿下所在而来,我便命军士换上亲卫服色,疾驰而至,想不到这些人果真胆大,还真敢来寻殿下的麻烦!”
“殿……殿下……”
聂武听着李立一口一个殿下,已然是回不过神来,越霓却是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