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聂武这才明白过来,看来这庄客也是醉酒误事,说起来这根源还在自己,不该一连数日这般放纵,现下这些山匪离着四五里远,自己这些人众想要躲开已是有些来不及,便大声喝令道:“叫庄客们都起身,备好兵刃,准备接敌,寻常匪盗,未必能奈何咱们!”
“庄……庄主……”那庄客躲在一边,有些畏畏缩缩道:“兄弟们大多都还醉着,只怕难以迎战……”聂武这一下才是脸色有些惊慌道:“你只管去叫,有多少叫多少,但凡能动弹的,让他们赶紧起身!”转眼见张良坐在一边,脸上却是神色不变,心里不禁有些安稳。
“良哥,怎么有山匪来袭了么?”两个姑娘住在自己帐篷中,忽的听外面一阵吵嚷,赶忙一头撞了进来,赵青便有些焦急道:“要不要我……”
“只怕有些来不及!”张良看了一眼赵青道:“四五里地,这些山匪转眼便至,看来今日要有一场恶仗,越霓妹子你只管护住青妹,剩下之事,你不用操心!”两个姑娘听张良这一句话,心里都是一动,看来张良此刻也没甚好主意,不过这话中意思说的明白,若是当真动起手来,张良便出手断后,越霓护着赵青直奔来路,只要躲过这一日便成!
“姓聂的,你给老子滚出来!”众人在这里乱糟糟一团,饶是聂武连连催促自己那些庄客,可真正能起身迎敌的,不过十几人罢了,剩下的大多摇摇摆摆,一脸醉容,莫说是迎敌,便自己能站的稳当,都有些不易!可这外面却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隆隆震耳,只听这响动,便知来人不少,便有一人在外喊道:“我只当你躲在马邑城,一辈子不露头,想不到你竟然出关来了,该当老子报仇,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看来是冤家寻上门了!”张良听这声音,便知是前些日子遇见的剧家兄弟,看来这两人始终留意聂武动静,今日也是有备而来,出帐看时,外面四五百骑已然列成阵势,剧家兄弟二人站在阵前,看着聂武手下那些庄客醉醺醺模样,都是放声大笑!
“咱们兄弟只当今日要跟你大杀一场!”剧刃看了看聂武身后,一脸讥讽道:“想不到你们出了关来,竟然醉成这般样子,倒是省了咱们不少事情!”剧锋正待也讥刺一句,见张良忽然从帐篷中出来,脸上顿时一惊,向后退了两步,几乎坐倒在地!
“姓剧的!”聂武也是有些没奈何,就算自己这些庄客不曾喝醉,要对付剧家兄弟这四五百人,胜算也是极少,一咬牙道:“当日咱们说的明白,谁若是输了,便从此不在雁门停留,你两人也算是江湖上的汉子,难道而今要食言而肥么?”
“哎,姓聂的,你不要拿此话来压咱们兄弟!”剧刃见了张良也有几分忌惮,可看看自己身后这数百喽啰,倒是心中一稳,向着聂武一摆手道:“当日咱们咱们技不如人,输了也就输了,今日这雁门的生意,咱们也决然不想,回来只不过跟你了却旧仇宿怨,至于这雁门么,只要宰了你,咱们仍旧是不在此停留!”
“这么说,你们今日是不肯放过聂大哥了?”张良看着剧家兄弟二人背后那些喽啰,一个个身材魁梧,看来真不像是甚么贫民落草为寇,就是这阵势也布的十分齐整!若是换了盔甲之类,全然便是一支精锐之军,多少有些疑惑道:“他当日没曾下杀手,你们今日又何必赶尽杀绝?”
“说的好!”剧刃冷冷看着张良道:“咱们今日就是要赶紧杀绝,敢得罪咱们兄弟,咱们便你不让他有好下场!我知道你本事了得,倒想与你过一过手,可惜今日咱们不能在此地久留,只好得罪了!”
“有甚不敢久留了!”越霓站在张良身后,有些怒气道:“你自知不是我良哥对手,只管明说便是,说甚么不敢久留?怎么不说你其实乃是想倚多为胜?”赵青也是一脸讥笑道:“倚多为胜,他们也未必是良哥对手!就这些喽啰兵,当真拦得住良哥么?”
“你们两个丫头不要嘴硬!”剧刃冷哼一声,瞧了瞧身旁两眼放光的剧锋,转头道:“今日咱们必当留下你们性命,让我这兄弟教教你们两个如何说话!那时候看你们还敢不敢嘴硬?”
“聂大哥,你护着家眷,跟我两个妹子先走!我来断后!”张良趁着这片刻时机,向着聂武道:“今日情势不利,你们先行退回关内去再说!”
“不成!”聂武回头看了一眼张良道:“张兄弟,我知道你本事不错,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你一个人如何能拦得住这么多人?再说我们走了,你又如何脱身?”
“现下情势,顾不得那么多了!”张良眉头一皱,咬着牙道:“若是他兄弟肯单打独斗,咱们还有一线生机,现如今他们明摆着要倚多为胜,咱们只怕不是对手!你们只管走,我自有脱身之法!”
“良哥且慢!”越霓听着张良说话,见他双掌微动,身形想要发动,连忙拦住道:“你看北边,是不是有人来?”张良几人闻言,都是向着北边看了过去,只见一派草原,哪里有半个人影,不禁都回头看着越霓,越霓却是咬着嘴唇道:“或许今日不用冒险,还有一线生机,良哥你再拖他片刻便成!”
“越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