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其实非止是聂大哥,这边关之地,吃这一碗饭的,恐怕不在少数,只不过聂大哥是其中大户罢了!”张良颇有感触点了点头,他曾游走过边关各地,知道这些地方之民,亦耕亦牧,许多人更是赖着同匈奴人做买卖为生,雁门更是自古以来中原同匈奴互市之地,加之中原同匈奴又各有所需,因此官家大都听之任之,只是聂武碍着私下贩盐,这才有些触了法禁,因此略有动静,便预先躲了出来!
“青妹,你如何吩咐了李立一番,竟能让他不跟了前来?”聂武领着众人往河边而行,张良却是故意落后几步,颇有些疑惑向赵青问道:“该当不是用甚么言辞骗过他罢?小心惹的你父皇发怒,降罪与他!”
“我骗他作甚!”赵青轻轻一笑道:“我只是告诉他,他们此来行踪,已然被人知晓,要是再紧紧跟着,只能让人起疑,你只管放心便是,他们就在咱们身后一天路程,越霓妹子看过了,聂大哥往往让人探查半日以内路程又无异样,李立他们离着一天路程,聂大哥察觉不出的!”
“如此便好!”张良这才看了越霓一眼,聂武虽是谨慎小心之辈,可在这草原上,一举一动自然瞒不过越霓这等匈奴狼骑出身之人!不过倒也放心不少,聂武在此地也有不少人众,寻常匪盗自然不放在眼中,至于匈奴狼骑,自有越霓对付,只是不知这些狼骑现下归了何人统领而已!
“来来来,张兄弟,我有一事,不知你肯应允么?”众人慢慢行至河边,原本就住在帐篷中的聂氏族人纷纷出来迎接,聂武却是一脸笑意,向着张良道:“也算是做哥哥的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张兄弟不要推拒?”
“这个么……”张良脸色微微一动,难道说聂武带自己来此,其实另有心思么?若是就此让自己留在雁门,着实有些让他作难!两个姑娘也都瞧着聂武,不知道他弄甚么玄虚。
聂武呵呵一笑,向着自己家里人一招手道:“抱上来,报上来!”当下便有一个女子,生的十分腼腆,抱着一个正在怀中熟睡的婴儿走的过来,聂武一把接在手中,极为慈爱道:“这个是我幼子,还未满月,我有意让他拜张兄弟为义父,从此你我两家结为兄弟之亲,不知张兄弟意下如何?”
张良听的一脸愕然,万万没想到竟是此事!两个姑娘见那孩子粉嘟嘟的小脸,哪里还忍得住,早是凑了过去,聂武索性便将孩子交给她两人抱着,赵青便有些急切道:“良哥,此事还有甚么迟疑的!”越霓也喜滋滋道:“聂大哥,不知道这孩子叫甚么名字?”
聂武摇了摇手道:“我们家上下都是粗人,没读过甚么书,还甚名字!张兄弟若是肯做他义父,便赐他一个也好!”两个姑娘闻言都是脸上一喜,向着张良道:“那良哥还不赶紧替你这义子取个好名字?”
“你们两个……”张良见她两人竟然是替自己答应此事,倒也有几分哭笑不得!只不过这等事情,大都难以推脱,也只好一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收下这个义子,这名字么……”说着话沉思片刻,点了点头笑道:“义子虽非亲生,可也算的上是儿子了,他倒是我此生第一个儿子,便叫做聂壹罢!”
“好,就叫聂壹!”聂武也不管这名字到底是甚意思,但有个名字,张良又肯认做这孩子义父,他便心中大喜,当下连连吩咐准备酒宴,一面喜形于色道:“再过七八日,便是这孩子满月,那时咱们大摆酒宴,一来庆贺他满月之喜,二来便是给庆贺他拜了个好义父!”
当夜众人便在这河边摆下酒宴,觥筹交错直至东方发白,张良席间却是颇有几分沉思,赵青便凑了过来笑道:“良哥,你凭空得了一个义子,还有甚不高兴的?”张良没好气瞪了她一眼道:“你两个也不等我思量思量,便替我答应了,现如今咱们出来,除了身上银两之外,连一件像样的物事都不曾带,到了这孩子满月之际,我这做义父的,倒是拿甚么给人他见礼?”
“原来你是在操心此事!”赵青听的脸上是一怔,想了想道:“这也的确是个事情,不过你不用操心,此事包在我跟越霓妹子身上,保管让你拿得出手便是了!”说罢便扭头跟越霓说了几句,说的越霓眉头也是一皱,看来也是一时没想到此事!
当夜酒宴尽欢而散,张良倒也不将此事当真放在心上,他心中其实已是有些主意,自己虽是没有甚么能拿出手的物事,可还有一身功,尽可择出几招来传授与他当做见礼,为难的是一个满月大的孩子,也只能先行许诺下,等他略微长大几年,才能慢慢教他!
聂武因自己这孩子拜了张良为义父,心中高兴,这宴席一连摆了三日,每一天都让众人喝的醉醺醺,连原本要远出哨探四周动静的庄仆,也都走路摇摇晃晃,越霓同赵青每日里只是个商议不休,也不知她二人到底给这孩子到底定下甚么物事!
“庄主,不好了!有一队山匪向着咱们这里来了!”第四日一早,众人都是醉意盎然,只张良极少饮酒,倒还神智清醒,就在这众人大都迷糊之际,一个远出哨探的庄客飞奔而回,脸上酒气还未散去,满面惊慌!聂武虽是喝醉,倒还有几分神智,闻言浑身酒意散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