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如此兴师动众,难道是来捉拿田某的么?”赵青一得旨意,便撺掇着众人外出走走,张良也是无法,只能让几个姑娘都乘了车驾,自己骑马,李立带着八百亲卫随后,向着田家村而来,刚到村口,就见田横一脸诧异迎接出来,似乎颇为戒备一般!
“田公子多虑了!”张良回头看看李立道:“你就在此布防,不用进村了,我自能照应得过来!”这才对田横道:“事出无奈,也由不得我,本想是来跟田公子叙旧,奈何青妹有伤在身,只得如此!”
“哦……”田横这才放下心来,向着村中摇了摇手,示意并无险情,见那些军兵都在原地下马,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个缘故,张公子村里请!”又回头向着自己随从道:“吩咐备酒宴!”
“家兄来信,说张公子在关东盟会上大显身手,一人鏖战天下三大高手,连盖聂这般剑圣都落败而走!”田横将众人一路带到村中那大宅院中落座,见赵青受伤至此,脸上也颇为惊讶,可仍是对张良颇为钦佩道:“兄弟我知道此事,遥想张公子当日风姿,着实有些神往!只是不知青姑娘为何重伤至此?”
“此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张良瞧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赵青越霓二人,洒然一笑道:“我听闻公子成哪位家令韩令曾来拜会田公子,不知可有此事么?自关东盟会一别,我始终不知公子成下落,也是有些担忧!”
“要说此事么……”田横略带不安看了赵青一眼,自然是知道赵青身份,有些话不好说出口来,赵青却是靠在越霓身上道:“田大哥,我今日只是陪着良哥出来走走,不管你们那些事情,就算是起兵谋反,我也不在意,我父皇在关东盟会上也说过此话,只要关东六国遗族起兵,他自然会带兵平叛!”
“青姑娘虽是金枝玉叶,却也是江湖中人!”田横明白赵青这是让他放心,今日之话决然不会传到皇帝耳中,自失一笑道:“其实韩令来此,不过是说些老生常谈,甚么大事已成,天下将乱等等,不过是想要六国遗族为他所用罢了!只是我身在咸阳,大风府时时窥测我动静,岂敢与他谋划此事?不过例常招待,恭谨送出门罢了!至于成公子下落,他却始终不曾提起!”
“说起来这个韩令也是有些怪异!”越霓端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赵青,自己端了一杯,有些不解道:“据良哥所想,韩令该当并非韩国后裔,何必要苦苦守住这位成公子不放?”
“这便是他高明之处!”张良冷笑一声道:“当年关东六国,齐楚后裔甚多,旁人未必能插得进手去,燕国遗族多在辽东,无意中原,剩下便是赵魏韩三国,赵魏都是当年称雄之国,借此两国之名,容易被大风府盯上,只有韩国当年先臣服于秦,后裔零落,成公子不过保住富贵而已,在他门下,多少能掩人耳目!”
“也不尽然……”田横脸上闪过一抹忧色,忽的接了一句道:“今日张公子来,自是将田横当做朋友,我也不该有所隐瞒,前几日家兄田荣寄信来,说是数度游说家兄与他联手,都被家兄以我身陷咸阳,时机不到挡了回去,可韩令似乎并不死心,据家兄说,此人身边除了哪位剑圣盖聂之外,又多了几位厉害人物!”
“看来韩令志向不小!”张良看了一眼田横道:“此人四处招揽高人异士,又拉拢关东六国遗族……”话头刚说一半,就见一个庄仆急匆匆赶到田横身边,附耳瞧瞧说了几句,田横脸色顿时一变,神色狐疑向着自己看了过来!
“叫田乘风来!”田横盯住张良半晌,这才吩咐一句!张良心中奇怪,知道必有异状,田乘风乃是齐鲁高手,田横传他过来,看来是有强敌临门!赵青越霓两人也有觉察出有些不对,再看这庄院里那些庄仆,大都暗自拿了兵刃在手,隐在灯火照不见出,都是一齐望着轻叩桌案沉思的张良!
“来人,去问问村外哪一支兵,是哪里来的,让他们领军之人前来见我!”庄内众人都在狐疑之际,门外传来一阵大大咧咧的喝命之声,跟着便是一个人影进了院门,两个庄仆伸手拦阻,被来人一把推开,一跤坐在地上,看得出已是受伤,另有一个人随后而入,口中冷笑道:“内史府办事,你们都敢拦阻,活腻了么?”
“内史府?”这一下吃惊的不止是田横,两个姑娘同张良才是最为惊讶之人!秦国一统天下,不设分封,改行郡县,朝廷以外,便是各郡,郡下有县。咸阳因是皇帝都城所在,虽是一郡之地,却不称郡,设立内史府掌治京师,称为咸阳内史,又因咸阳天子脚下,京师重地,咸阳内史执掌卫扈天子安危重任,位分崇隆,可参与朝议,为天下郡守之冠,实属天子重臣,历来都是由始皇帝信重大臣兼领,现如今咸阳内史便是由蒙毅兼任!可就算是内史府之人,也该当能认出李立哪一支兵乃是宫中禁卫,李立虽不过是一介禁卫将军,论职位远不如咸阳内史,可他与咸阳内史并无从属,直接听命皇帝,也只有召平这等统领大风府之人,才敢说出让李立前来参见之话!眼前这两人既然是内史府来的,怎会如此糊涂?
“不知两位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田横看着张良几人脸上神色,便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