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明白……不过殿下伤势稍愈之后,不能居而不动,还是要多走动走动的好!”夏无且略带笑意应了一声,神色忽然一动,拿起几味药料放在研钵里一阵研磨,竟是转了话头。张良也已觉察出有人前来,只是诧异夏无且耳力如此之好,几乎就在自己发觉的一瞬也听出动静!
“张公子,殿下请你回去用饭!”外面来人却是东儿,站在门外一脸怪笑,张良被她瞧得脸色一红,向着夏无且低头一礼道:“有劳了!”低头匆匆而出,却见外面李立带着几个禁卫,正绕着宫中巡行过来,心里突地想起一件事情来,朝着李立招手道:“李将军,我有话问你!”
“张……张公子不要如此称呼……”李立闻声倒是有些慌张,连忙过来行礼道:“末将承受不起,不知张公子有何事?”
“你起来罢!”张良看了一眼掩嘴偷笑的东儿,带着几分尴尬道:“你往后见我不用如此,我只是想问问……哪个哪个……田自慎大哥他们,怎么不在这里?难道是回去田家村了么?”
“张公子你是问那三位壮士么!”李立仍是一脸恭谨,不过带了一丝笑意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三位大哥自从去了草原上,便说甚也不愿回来,只说哪里才是他们安身立命所在,有酒有肉,好不快活,又无甚么烦心事情,比在中原快意许多!监国公子见他们如此,便也就随了他们,但要监国公子殿下在蒙将军军中,便让他三人随行护卫!”
“看来这人似乎真有前世!”张良听的一乐道:“越霓妹子到了江南,便说那是她故居一般,这三位大哥明明出身海岛,反倒要在草原上过活!倒不知我前世是哪里人?”
“我看啊,公子你前世或许是咸阳人!”东儿在后面听的发笑道:“不然你怎会住到这鹿苑离宫之中来?”
张良回头有些无奈看了一眼东儿道:“丫头你再这般胡说,我让你家公主把你也一起嫁了出去!”东儿连忙假作惊慌,捂住嘴只是发笑,张良这才转头道:“那田横田公子,还在田家村居住么?”
李立脸上一阵迷茫:“此事末将不知,这等事情,历来不归禁卫管辖!要不末将请人问问内史府哪里,或许……”
“不用了!”张良自失一笑道:“我也是忘了此事,的确不是你禁卫该管之事,等我遇见东陵候,自去问他就成!”
“张公子有何事问老夫?”这边话音刚落,宫墙拐角处召平带着几个禁卫也转了过来,李立自然不敢说话,张良便笑道:“我正想说问问东陵侯爷,田横田公子是不是还在关中,不想侯爷竟然就来了,这关中地面,可着实有些邪门!”
“你说田横么……”召平微微沉吟,眼光向着周围一扫,李立等人心知肚明,急忙行礼而去,就是东儿都远远站开,召平这才意味深长道:“田横这几年始终不离关中地面,可近来他庄上,似乎有些来历不明之人,张公子若是前去拜访,还是多多留意的好!”
“哦?”张良听着召平口气,心中早已有些警惕之意,脸色如常问了一句道:“要我留意?莫非是跟我有些干系不成么?”
“这个老夫说不准!”召平看着张良一笑:“不过曾有人见过韩令夜访田横,就在咱们返回咸阳前不久,大风府原本要追踪韩令,当时诸风除了吴阊阖之外,都在咸阳候命,所派之人本事不济,险些被他伤了性命!”
“不知这位吴阊阖又是去了哪里?”张良见召平提起吴阊阖来,心里反倒有些好奇,自己大风府诸风大都见过,只这位吴阊阖始终不曾谋面,此人又是皇帝极为信重之人,便赶忙问了一句。召平看了看张良,轻轻一笑道:“监国公子此番去上郡,吴阊阖被皇帝派去护卫监国公子了,张公子此次看来是见不到他了!”
“东陵候爷取笑了!”张良被召平看破心思,多少有些不自在,连忙拱手告辞,召平却是在身后爽朗一笑道:“公子莫忘了去探望探望田横才好!”东儿也远远站在一远处,不住的给张良使着眼色,看来是赵青又命人来催了!
“你要去见田横?”等到张良到了赵青所在,这才知道这姑娘伤势果然好了许多,竟然让人摆起炭炉来,宰了一只鹿,在宫中烤肉吃,难怪催的十分之急,只是烤肉这般本事,越霓似乎更为拿手,赵青吃了几块,便将宫中那厨子赶了出去,几个人自烤自吃,张良便说起要去田横那村中看看的心思,赵青立时便道:“我也要去,成天闷在宫里,就算不被这伤势害死,迟早也要闷死了!”
“青姐姐,你这般伤势,不能动弹,怎么去得外面?”越霓倒是牵挂赵青伤势,连忙阻止。张良想了想道:“不妨,去就去,夏太医说青妹伤势虽重,可也不能这般久居,还是要多走动走动的好,总是田横那村子离着这边又不甚远,去也无妨,只不过咱们去就去了,若是宫外驻军一起动弹起来,怕是要吓着田横!”
“让我跟东陵侯爷说,大军不动,就咱们去!”赵青见张良肯让她一起出去走走,立时便高兴起来,张良却是皱着眉头道:“外面驻军,是皇帝安排下来的,东陵侯爷不过是奉命巡查,寻他也是个不成!”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