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腾慢慢走过去,弯腰拾起一把战刀,走到那名还活着的士兵眼前站住了,然后用刀尖指着日本兵的鼻子厉声说道:“你在日本待着不好吗?跑到中国干啥?就是死了也没人烧纸钱。”
说完,手里的寒光一闪,直接插进那名士兵的脑袋上,锋利的战刀从上面刺穿了骨头,直接刺死了还在辛苦挣扎的士兵,喷出来的鲜血比费腾的个头还高一米左右。
回头才发现,日本兵的战马受惊之后跑到很远的地方兀自回头嘶鸣,等待着主人来收拢。
费腾大声喊道:“你们俩装死是不是?赶紧把战马给我拉回来。”说完,上前对着民夫一人踢了一脚,骂道:“看看你们的样子,还是一个中国人吗?”
在费腾的督促下,民夫总算把受惊之后的战马收拢在一起,然后快速把五具日本兵的尸体拖到了路旁用杂草掩盖住。
这一战,费腾不但缴获了四匹训练有素的战马,还有六支南部十四式手枪,一挺歪把子机枪,四支三八步枪,五柄锋利的战刀。
有了这些武器和战马,费腾就能立刻装备起一支骑兵队伍,数量不需要太多,十几个人就成,在山里和丘陵地区,骑兵比机械化部队还具有机动性。
当然了,那个年代的机械化部队装备的汽车和摩托车数量不是很多,相对来说,骑兵仍然占据着优势,后来,没想到屡立奇功的骑兵部队竟然会遭遇到重创,让费腾伤心了很久,战争年代,武器和兵种日新月异,在不停地变化,墨守成规的人注定了会失败。
由于费腾射杀了日本骑兵,两个民夫一直不敢正眼看他,老老实实按照吩咐做事。
费腾还想把这两个岁数正相当,有一把子力气的民夫招募到部队里,看到他们怕死的样子,顿时没有了兴趣,上了战场,不怕死就是胜利的保证,平时流血流汗的训练只能增加活下来的几率,却不能保证一定取得胜利。
尤其是在敌众我寡的势力对抗之下,一个人怕死很有可能导致整个战场的失利,哪怕是有胜利的希望,却因为一个、两个士兵的懦弱,让整个部队失去了锐气。
费腾就是一个败军之将,第一次的逃跑,做了一生的耻辱,后来在作战中,费腾一直都冲锋在前面,撤退的时候也是最后一个,因为不想再让自己重蹈当逃兵的覆辙。
费腾在乡路上击杀日本兵有人看到了,现在是大白天,人来人往的,而且枪声传得很远,五里之外都能听得到,有胆子大的乡民和无知的人都跑过来,看到费腾杀人之后的场面,不论是胆大胆小的都一哄而散,害怕遭受池鱼之殃。
其中有一个瘦瘦的二十几岁的男子偷偷摸摸趴在树后,看到费腾不理会他,胆子壮了一点,缩头缩脑地喊道:“喂,你是什么人啊?”
“革命军人。”费腾的身边有两个民夫,也不敢说已经落草为寇了,不再是国家的军人。
“我想当兵,你要吗?”
“想当兵?”费腾忽然笑了,说道:“你过来,连枪也不敢摸,怎么扛枪打仗啊?”
那个人没有犹豫,竟然从树后跑了出来,两只鞋子的前面都露出大姆脚趾,走路不太利索,穿着单衣,也不怕冷,拿起一支枪,说道:“我敢摸枪了,你带我玩不?”
费腾看出来了,这货有点“二”,人家一忽悠就上套了,这种人在太平时期根本用不上,傻里傻气的,战争年代倒是一个不错的苗子,只要敢冲敢打,哪怕是做了炮灰,也能顶人数,而且有那么一个不怕死的人带动着,整个队伍的士气都能提升一大截子。
费腾笑道:“行,你回家收拾收拾就跟我们走吧。”
“我家里没人了,也没啥值钱的东西,这就跟你走,你别跑了啊。”
费腾才知道,竟然是一个孤家寡人,可能在村子里混不下去了,想找一个吃饭的地儿,他也不在乎多一张嘴巴吃饭,说道:“你要当兵,就要听我的命令,我让你冲锋,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冲上去,我让你撤,哪怕前面有金山银山也要撤下去,能做到吗?”
“我全听你的。”这个人把手里的枪杆子攥紧了说道。
“我叫费腾,怎么称呼你呀?”
“我叫周昉,费长官好。”周昉点头哈腰地说道。
周昉就这样加入了费腾的队伍里,后来才发现,这个人不是很“二”,他的身上有一种精神叫做“专注”,也就是认真,干啥都很认真,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士,在血与火中脱颖而出。成为费腾的左膀右臂。
看来,人真的不可貌相。
倒扛着枪的周昉指了指马车说道:“他是谁啊?”
“我的一个朋友。”
“病了?”周昉很好奇,因为邵维升的腿又断了,痛得不停呻吟,看上去很可怜。
“让日本人打断了腿。”费腾解释道。
邵维升的腿不是日本人打断的,而是被沪市的警察抓去严刑拷打的结果,警察想从邵维升的身上弄出钱来,借着张汉被杀这件事,跟青皮勾结,抓了很多的替罪羊,真凶却一个也没抓着,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