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吧。”饿得前心贴后心的二娃子毛遂自荐道。
考虑到二娃子手里没有武器,费腾把缴获日军军官的手枪交给了他,嘱咐道:“脱下军装,穿着背心吧,小心一点,看情况不妙赶紧回来。”
“没事儿。”二娃子大大咧咧地说道,他除了机枪的枪法比较准之外,没啥文化,是一个粗人。
费腾交给他的手枪就是南部十四式,后来被称为“王八盒子”,当时也是一种很先进的武器,后来发现这种手枪很不靠谱,常常发生走火或卡壳现象,该响的时候不响,不该响的时候乱响,费腾不再使用这种枪支。
二娃子接过枪,拿在手里摆弄了一下,插进后腰,然后撅着屁股放下手里的机枪。
“呯——”的一声枪响,众人吓了一跳,有几个受惊的士兵哧溜一下躲进路边的树林。
二娃子也吓得脸色苍白,手枪走火了,子弹射进他的后脚跟,把鞋子打掉一个边儿,他赶紧脱了裤子,手枪掉在地面上。
他拍了拍胸脯说道:“幸好我命大,要不然的话,屁股就被射穿了,长官,这把枪您收好了,我的命贱,用不了这把贵重的枪。”
费腾也觉得不可思议,很小心把枪管冲着无人的地方,卸下弹夹看了看,弹夹是满的,这才明白过来,说道:“原来枪管里还有一发子弹,没事了。”
脱下军装,二娃子穿着背心裤衩走了,费腾命令道:“曲伟杰、管家。”管家是一个战士的名字,并不是职务。
“到。”两个战士小跑来到费腾的面前。
“你们带上武器,接应二娃子,如果遇到了大队的敌人,你们就跑吧,遇到了少数敌人就干掉,明白了吗?”
“明白。”曲伟杰和管家对视一眼,心中凛然,看来他们不具备作战的条件,真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吗?
二娃子穿的是自己买的衣服,由于军费有限,士兵们穿的军装是部队下发的,内衣都是自己购买的,有的战士穷,连内衣也不穿,条件十分艰苦。
穿着露出脚后跟的破鞋,机枪手二娃子就像是一个泼皮无赖一样穿过树林,前面是一个山坳,十几米宽的小河绕着山坳经过,河水清澈,只有三四十厘米深浅,河床宽阔,看到长满绿苔的树木,二娃子就知道,夏天河水暴涨的时候,至少有五六米深。
稀稀落落的柴草房杂乱地分布在山坳里近七八百米的空间内,石拱桥横跨河的两岸,桥只有三米宽,通体使用山上的岩石,使用白灰砌成,十分结实。
二娃子注意到这里十分寂静,除了几声狗哮传来之外,没有人语喧哗的声音。
他们看到的炊烟袅袅,正是村落里的一户人家,快到了晚饭时间,家家户户都在烧饭,冒烟的地方更多了,二娃子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声,他伸手使劲按了按肚皮,对自己说道:“别着急啊,马上就有吃的了。”
他独自一人没敢深入村落,径直走进最近的人家,脚步轻轻,院子里的一条大黑狗警惕地注视着二娃子。
咬人的狗不叫。
二娃子的头皮一阵发麻,顺手从这户人家的篱笆拆下一根手腕粗的木棍,跟大黑狗对峙,他也不敢先挑衅这条看上去很威猛的动物。
大黑狗犹豫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到二娃子的身边,鼻子使劲嗅了嗅,猛地张开嘴巴,二娃子手疾眼快,赶紧挥舞手里的木棍,大声吆喝道:“有人吗?你家的狗咬人了。”
“谁呀?”随着话音落地,从堂屋走出一个腿脚利索的女子,这女子生得浓眉大眼,两条黑黝黝的大辫子一前一后,前面这条搭在她的胸脯上,愈发显得她的胸脯高耸。
这女子屁股大,胸大,腰肢细小,是一个能干活的女人。
在部队里混了几年,二娃子进过几次怡春楼、销魂院那种地方,知道女人的妙处,却没有结婚成家,不由得对着女子咽下几口唾液。
后来,二娃子决定落脚大虎山,跟这个女子有莫大的关系,但是他也因为这个女子惨死在日本人的枪口下。
“我是过路的,讨点饭吃。”好半天,二娃子的眼神才从女子的脸蛋转移到大黑狗的身上,因为大黑狗几乎要抓下他的裤衩子。
“大黑,停下来,这位是客人,不能对客人这么没礼貌。”
“没礼貌?”二娃子自言自语了一声,心想:“这女子说话有点嗲,不像是普通的村妇。”
“你进来吧。”女子看了看衣衫单薄,露出一多半黑乎乎脏兮兮皮肉的二娃子,不由得直皱眉头。
“好的。”二娃子看到大黑狗跑到女子的脚下摇头摆尾,这才大着胆子走进去,木棍却没扔掉,紧紧攥在手里。
二娃子真的很饿,一进屋就掀开锅盖,看到锅里的米饭还没熟,上面的米汤直冒热气,传出扑哧扑哧的声音,二娃子眼睛立刻红了,不管不顾抓起一个白铁盆,把锅里的糙米饭盛出一多半,然后把白铁盆伸进水缸,兑上一些凉水,黑乎乎的脏手抓起米饭直接送进嘴里。
杨大凤后来说道:“看到二娃